天色漸暗,但還是有些光芒籠罩了無邊的大地。
“柳妍這丫頭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後山沒找到那少年?”有些破舊的屋子裏麵,柳承負手徘步,身形在木桌前停了下來,左手一動,到嘴的熱茶卻是沒有喝下去,而後又給重重的放在桌上,強作鎮定的臉上仍然掩蓋不住那絲焦急。
‘嗙!‘
房門被人打開,柳承那憂心忡忡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隻是轉身間,這個笑容隻持續了不到半息時間,便是僵了下來。
“是你?”柳承看到眼前這個人時,臉色一沉,而後一股戾氣便是散發了出來。
推門而進的是一個老者,後麵跟著四個柳家的執法弟子。
老者白發蒼蒼,一身長袍,氣定悠閑,渾身雷氣澎湃,隻是他凹陷的眼睛連同白眉,都透發一種陰沉。
“柳承,許久不見,想不到這般人樣了。”老者道,臉色漠然,聲音沙啞而低重。
盯著柳承那渾身透漏的傷勢,他眼中厲色閃過,而後緩聲又道:“老夫這次是奉族主之命告訴你,柳妍下月要入嫁成家。“
老者低眼看著柳承,毒辣的目光中這個當年的場景,這個當年揚言要殺了他的狂妄之徒。本是柳家當年如日中天的奇才,此時卻呈現出頹廢的樣子,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看的他皺皮差點笑開。
柳承臉色漸漸難看,心中陰沉,妻子當年的死,正是跟這柳侗有關,隻是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反倒被他反咬一口。
“你也知道,這些年柳家逐漸衰落,族內所需資源也漸漸匱乏,烈陽鎮五家中屬成家最強,聯姻勢在必行,你答應也得應,不答應也得應。再說,你的反抗也沒什麼用,不為族主,你個廢物何能在這裏立足?”柳侗冷笑。
柳承嘶聲氣道:“柳侗,你!”
“他不是有個女兒?既然已經是族長,怎麼不叫他的女兒嫁!”柳承眼睛血絲蔓延。
柳侗皺皮幹巴的臉上,看著柳承如此模樣,他難得擠出一絲笑容:“別忘了,柳妍這孩子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頓了頓,望著柳承那有些痛苦之色浮現的臉,他再次裂開惺黃的牙齒,嘴皮笑道:“最近還聽聞你撿了一個傻小子回來,柳家讓他白吃白住,你難道不覺得該付出點什麼?”
柳侗老皺的臉上皮骨笑動,再次寒聲道:“後天三年一度的族比,每個柳家的長輩都要派出幹勁的後輩進行比試,否則取消家族供養!而你,兒子丟了,妻子死了,撿了個女兒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個廢物除了每天被一個陰謀爭位之人的兒子挨打,你還能拿的出什麼?”
“族比三天後,成家的人會派人來下聘禮,把你撿到的東西好好包裝一下,省的嫁出去的時候給我柳家丟人現眼。”柳侗漠然的冷笑,那森冷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柳承的軀體般,一絲殺機一閃而沒。
眼睜睜的看著柳侗離去,柳承氣顫間差點跌倒在地上,蹣跚間終是抓到了一把座椅,手臂顫抖的爬了起來,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你撿了個女兒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你撿了個女兒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你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