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娘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春桃攔住了,隻見她一臉羞愧的哭訴道,“娘,人家不願意,你何苦要為難他?春桃才不要嫁給他這樣的人。”說完,她竟帶著眼淚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並且狠狠地將門關上了。
老漢與老婦對視一眼,老漢一臉的無奈,老婦的眼中隱隱帶著不悅。
納蘭澈繼續解釋道,“我並非出身高官富貴之地,如今我家境落魄,連一個安穩的住處都沒有,身邊隻有依依這麼一個人,我發誓這輩子絕不會辜負她。”
對麵的兩個人都沉默不語,須臾,老漢開口點頭道,“我現在明白了,我們不會再為難你了。”
納蘭澈忽而從腰間的錢袋中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對著他們說道,“這些錢算是我對你們的補償,你們不是需要人參治病嗎?這些錢可以買足夠多的人參,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老婦和老漢看到桌子上的金子,眼睛都直了,他們這輩子連銀子都沒見過,何時見過如此金光閃閃的金子?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納蘭澈已經拉著慕依依走到門口了。
老漢急忙叫住他們,語氣略顯愧疚的說道,“二位留步,如今外麵天色已晚,如果兩位不嫌棄寒舍簡陋,今晚就在這裏暫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慕依依依舊不說話,默默地看了納蘭澈一眼。
納蘭澈回眸,淡淡道,“不必了,留在這裏實在有太多的不方便,我們就此告辭。”
最後納蘭澈就牽著黑子,載著慕依依離開了溪水村。
出了溪水村,到處都是山,慕依依坐在馬上,終於開口說話了,“你打算帶我去哪啊?我還沒吃飽呢。”
納蘭澈臉色一黑,沉聲道,“你還有心情吃飯?”
“為什麼不吃?那麼大的金子都花了。”
提到這件事,納蘭澈的心裏就一陣窩火,沒想到慕依依還能笑得如此沒心沒肺。
天色越來越暗了,實在不適合趕路,於是他們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時,找了一個山洞暫時安頓下來。
到了晚上,山洞內黑漆漆的,納蘭澈還在那裏鍥而不舍的鑽木取火,慕依依坐在一旁,幽幽的歎氣道,“唉,那麼大的金子說送人就送人了,我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好心疼啊,現在這處境,像不像原始人?
黑暗中,她看不到納蘭澈的臉,隻能聽到他鑽木的聲音,一聲一聲,聽得她的心又疼了。
“澈,你累不累?不行的話就算了,現在是夏天,晚上估計也不會太冷。”
納蘭澈忙裏偷閑答道,“不行,這裏太陰暗潮濕,有火至少能安全一點,而且我還想看著你。”
“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慕依依忍不住笑道,“再說了,看不見可以摸啊。”
她的話音剛落,隻聽“嘶啦”一聲,一簇小火苗竄了起來,納蘭澈迅速拿來幾片幹樹葉,等到火勢慢慢變大,才加入一些幹木柴。
火光撲著臉麵,慕依依這才發現納蘭澈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她拿出絹帕替他擦了擦,心中不由的一陣感歎,想他一代君王,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竟然和她選擇過這種風餐露宿的日子。
她心裏的感動,可不是一點點啊。
“澈,你辛苦了,你坐在這裏歇歇,我來添柴。”
納蘭澈卻將她擁入懷裏,心中雖然疲累,但臉上都是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
慕依依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心中也變得踏實起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在山洞裏過了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
慕依依的心裏還在想金子的事,她不禁開口擔心的問道,“澈,我們還有多少錢?我們不會走著走著就淪為乞丐吧?”
“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他十分肯定的保證道。
聽他這麼說,慕依依就放心了,他既然說的這麼篤定,肯定是自己藏了小金庫了。
他們就這樣一邊遊山玩水,一邊趕路,等到到達邊境水月鎮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
慕依依一心想見師父,於是帶著納蘭澈直接去了鍾靈山,然而他們在山中轉了大半日,卻沒有找到她與師父之前住的小木屋。
“依依,你是不是時間久沒來,所以忘記了?”
慕依依望著麵前這片叢林,不停的撓頭,她明明記得就是在這裏,因為這裏距離溪水最近,怎麼會沒有?
小木屋不可能憑空消失啊?師父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