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一步一步走到大廳中,左手拿書收於身前,右手背負在後,“你們雷家還是這樣不懂規矩。你爹沒告訴來到板下鎮是有條件約定的嗎?”
顧棋武望著眼前長身而立麵帶微笑的青年人,然後偷偷說:“左司,這就是這客棧的老板?真是……霸氣啊!不過,這也太年輕了吧!”
左司掃了顧棋武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摸了摸身旁的劍。
“鳳先生,小生哪裏敢在您這裏造次?隻是這次‘天赤’即將出世,家裏長老吩咐說萬萬要來拜訪鳳公子,可哪想鳳公子從不受邀,小生也就隻得出此下策了。還請鳳公子見諒。”那書生說得一臉誠懇。
顧棋武愣了下,悄聲問道:“左司,‘天赤’是什麼?不是說是神丹現世嗎?”
左司頓了會兒道:“一會兒給你解釋。”
“隻怕雷公子找錯了對象,我並不知什麼‘天赤’。你且回吧,看在你父親的麵兒上我今日不與你多計較!”那鳳先生說完就要抬腿上樓。
“鳳先生,請留步!”說完那粉衣女孩兒又一次揚起那輕盈的笑聲。“小女子是落星穀的第十三代弟子,今日能見到鳳公子實在三生有幸啊!”
“哦。”鳳公子冷笑了一聲,“真是沒想到建穀三千多年的落星穀也會對小小‘天赤’感興趣,著實難得。”
“鳳公子嚴重了!此行乃家師為鍛煉門派弟子而派出的任務,並非……”
“哦。”鳳公子打斷粉衣女孩兒的話,“貴派果真不同凡響,用無數道界高者為之爭奪的‘天赤’作為小弟子鍛煉的遊戲,真是大派呢。”
“你……”粉衣女孩兒一下惱羞成怒,正還想說些什麼時被那白衣繡紅梅的少年拉住。
顧棋武望去發現那雷書生已是收住了扇子,皺起了眉頭。反倒是那叫玄桑的和尚,卻是依舊帶著一臉微笑。
鳳公子掃視了一遍大廳,收回眼,腳也不停直接跨腿上樓,正當看到他快要在樓梯口消失時才聽見一句:“鳳三的規矩,你們是懂的。明日子時,白河沼澤。”
那鳳三公子才消失,落星穀的三人便起身離去,粉衣女孩兒在走前還狠踹了一腳桌椅。隨後那姓雷的書生對著左司笑了笑,眼神詭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接著便轉過頭對那玄桑和尚笑道,“大師,三年沒見,小生甚是想念。不知可否能與大師一番相談?”
那玄桑和尚看了書生一眼,微笑道:“阿彌陀佛,施主,請。”
才說完,那兩人和三名盔甲戰士一同直接消失在空中。
顧棋武先是呆愣愣地望著這些人的行徑,半晌才說:“鳳三,這個店老板是什麼來曆啊?他的規矩又是什麼?”
左司看了看他略帶點木訥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道:“鳳三就是方才那藍衣人,也就是悅來客棧的老板。早三十年前他還是一個聞名天下的獨行道術師,亦正亦邪,浪跡天涯。可就在三十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從江湖上消失,在聽到其消息時已是五年以後了,而那時他已待在板下鎮開了這個悅來客棧。而他的規矩也是自那時定下的,有消息找他打探就必須拿出一個同等或者高於這個消息的價位的東西來相交換。若是多人相求,那麼誰的籌碼更大他就將消息賣給誰。”
“那他就不怕此舉會引來別人的追殺嗎?”
“追殺?能聞名天下的人有幾個是好惹的。”
顧棋武點點頭,忽然又咦了一聲:“那若是找他辦事也是一樣的法子?”
“鳳三公子三十年前就已經退出修道界,立言不再直接插手道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