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想了想,道:“再說吧,姐姐也挺不容易的的,這種事情,暫時就不要拿去讓她煩惱了。等明年及笄後若還沒有合適的人家,再跟姐姐提也不遲。”
戚氏皺了皺眉,不甚讚同,這種事情自然是越早做準備越好的。
徐其容解釋道:“咱們徐家今年剛流放到涪州城,人家對我們徐家的處境還在觀望,就算姐姐認識再多的人,又能逼著人家娶我?不如等明年穩定下來了再說。”
戚氏想了想,隻好道:“那這件事先這樣吧……正好明日裴夫人要辦一個賞菊會,涪州城裏稍微有些名望的人家的夫人小姐都被邀請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徐其容有些訝異:“母親也收到請帖了?”
戚氏搖頭:“並沒有,但是……”
徐其容一噎,不等戚氏解釋,便打斷戚氏的話,扶著額頭道:“母親,這件事真的不用那麼著急,知州夫人沒有給咱們發帖子,咱們這麼貿然前去,反而惹人生厭。”
“這倒不必擔心。”戚氏笑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賞菊會在嘉陵河畔舉行,到時候學文人墨客,流觴曲水賞菊賦詩,也是雅事一樁。那附近正好有一家筆墨鋪子,咱們到時候隻裝作是去給你爹爹選宣紙的,人家看到了我們,自然不好當做沒看到讓我們自行回去了。”
徐其容還有些猶疑:“若是人家真的不理我們怎麼辦?”
戚氏正色道:“咱們隻是恰巧出了一趟門,又有何損失?”
戚氏都這麼說了,徐其容隻好點了點頭,應了這事。等到晚間的時候,徐其娥卻尋到了徐其容的房間來,秋濃有些詫異,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忙把人領進屋。徐其容正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虞夏把頭發散開理順,見她來,便問道:“怎麼了?”
然後見她身邊沒有帶丫鬟,皺了皺眉:“可是新買的丫鬟用得不順手?”
徐其娥忙搖了搖頭,然後低著頭,有些羞赧:“是我有體己話要找十五姐姐說,不好意思帶上秀蘭。”
徐其容失笑,抬頭對虞夏和秋濃道:“廚房裏麵頓了紅棗烏雞湯,這個天氣喝了最是滋補,這會子應該火候到了,你們去給蓧姐兒那邊送一些,爹爹和母親那邊也送一些吧!”然後轉頭對徐其娥道,“娥姐兒陪我說說話,等會兒回去的時候也取一些雞湯,跟蝶姐兒一人喝兩碗補補身子。”
徐其娥臉上表情一僵,這眼見著要睡覺了,哪有一人喝兩碗湯的!然後又想起自己這個十五姐姐小時候是有些饞的,像她這般大的時候被桂嬤嬤控製了飲食,連院子裏的酸葡萄也是忍不住要摘了來打牙祭的。當下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徐其容見她發笑有些詫異,回想了自己剛剛那句話,不由得有些臉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在東廠牢裏那次餓壞了,這輩子被桂嬤嬤那般控製飲食,結果還是沒有改過來習慣,人家喝一碗湯,她都是要喝兩三碗才罷休的。食量大得一點也不像個小娘子!
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秋濃和虞夏退出去之後,徐其容立馬開口道:“娥姐兒這麼晚了來找我,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
已經到了就寢時分,徐其容這會子穿著白色的中衣,因為布料是絲綢的,所以領口滑得有些開,露出雪白的脖頸以及形狀姣好的鎖骨,胸前的兩坨也隱隱有傲人之勢,烏黑濃密的長發就像綢緞一樣披散著,一張臉小巧而精致。徐其娥盯著她有些發愣,這才注意到自己這位堂姐已經脫離了小孩子的可愛,長成一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