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嚇了一跳,忙躲到屏風後麵去,嘴裏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哪裏還敢推辭,生怕華裕德就真的過來替自己寬衣了。
華裕德隔著屏風與她說話,徐其容有些羞赧,也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隻管胡亂的應著,等後麵華裕德住了口,徐其容才算是鬆了口氣。匆匆沐浴完畢,喚人進來換了水,徐其容才發現華裕德呼吸有些粗重,渾身不由得一僵。
華裕德本來也有些尷尬,如今見徐其容比他更要尷尬,頓時神色一鬆,不知怎麼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大喇喇的起身走到屏風後麵,對著雙手張開,對著外麵還僵著不敢動的徐其容吩咐:“還不快來替為夫寬衣?”
徐其容呆了一瞬,見人家還張開雙臂等著,混不過去,隻好走過去替他寬衣。一根腰帶半晌才解開。
好不容易寬衣解帶完畢,華裕德又塞了塊濕帕子到她手裏,笑著對她道:“替我擦擦背。”
徐其容無法,隻好拿著帕子替他擦背,眼睛卻是四處轉悠,就是不敢停在他身上。心裏一慌亂,手上的勁道就有些把我不好了,等徐其容回過神來,才發現華裕德白皙的肩背被她擦得一片通紅,華裕德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好不容易沐浴完,徐其容總算鬆了口氣,正想著等他穿好衣裳就喚人進來抬水出去,誰知身子猛地被人抱住,脖頸邊感受到一股濕氣。徐其容低頭看了一眼,這二月的天氣還很有些涼,環住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來不及羞窘,就先想起了華裕德身上常年帶著的藥香味。忍不住僵著身子道:“天冷,先穿上衣裳……”
華裕德下巴壓在徐其容肩頭,兩人身高差距有點大,這個姿勢應當是不舒服的,他卻沒有在意,開口笑道:“哪裏這麼簡單就生病了,左右是要脫的,再穿做什麼。”頓了頓,輕輕含了一下徐其容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垂一口,輕聲道,“我看看你出嫁前她們都教了你什麼。”
倒沒有就這麼拖了徐其容的衣裳,約莫是怕她著涼,等兩個人上了朱床放下幔帳,才扒開衣裳露出潔白瑩潤的肩頭。
徐其容羞窘的同時,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他剛剛那般是為了證明隻不是弱不禁風一受涼就風寒的病秧子?然後搖了搖頭,德公素來穩重成熟,怎麼可能有這麼幼稚的舉動?
正想著,思緒就被一雙胸前作亂的手拉回了思緒,由不得她走神。
這一晚,足足要了三回水,第二日醒來,徐其容還覺得有些酸痛,卻又有些清涼的感受,應當是自己還沒醒的時候被擦了藥。
耳邊聽著華裕德聲音低沉道:“有些紅腫,不妨事。”
腦子裏猛地想起出嫁前徐鄧氏給自己普及洞房常事,說過一句話:“他年紀比你大上許多,若是身邊有通房也還好說,若是身邊一直不曾有過女人,你記得約束著他些,乍一開葷,可不能由著他胡來。”
這麼一想,不單是耳根,就連雙頰都紅得不行。
華裕德以前身邊有沒有通房侍妾她不知道,可她認識他以來,除了新買來的紫韻紫竹,就不曾見過他身邊有伺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