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虞夏出嫁,我是給了一些嫁妝的。你出嫁的時候不在身邊,總不會虧待了你,如今在江州城也不方便,等到了涪州城,我再補償你。”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說是主仆,這麼多年來,咱們卻是姐妹的情分。”
秋濃聽在耳裏,眼睛一酸又有些想哭,又怕招得徐其容又跟著一起哭,勉強忍住了,扯起嘴角笑道:“能繼續跟在奶奶身邊,秋濃已經心滿意足了。”
秋濃本來想著,錦年是跟著華大少爺的人,華大少爺又跟自家姑爺是那種勢如水火的關係,姑爺就算帶著自己回了主子身邊,隻怕以後也不能近身伺候了。這會子聽徐其容說還要她近身伺候,心裏的感動與歡喜可想而知。
華裕德拍了拍徐其容的肩膀,沉聲道:“你們一路舟車勞頓,這會子就給你們安排事情未免太多不近人情,這樣吧,秋濃這段時間就多花些心思照顧沈媽媽,沒事兒的時候陪你們奶奶說說話就好了。錦年跟在高管家,好好的學一學。”
錦年有些詫異的看了華裕德一眼,安排自己跟著高管家,等到了涪州城,少說也是管事的地位了,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等秋濃拉了他一把,才回過神來跟著秋濃一起應下道謝。
這頓晚膳,到底是沒有用好。
第二日徐其容便與華裕德一起送姐姐、姐夫、福哥兒和宣旨太監出發,兩姐妹依依不舍,宣旨太監心裏雖然急躁,卻不敢得罪杜家和西南王,便壓著性子,不但沒有說不耐煩的話,反而扯著笑臉說些“以後就能見了”“還要與誰道別嗎?”之類的軟和話。
徐其容看了看天色,又怕姐姐和福哥兒大中午的在路上受熱,再依依不舍,還是目送一行人上了馬車離去。
徐其錦一走,華裕德便吩咐人收拾準備,他們明日也要離開江州城,前往涪州了。
西南王府的府邸還在修建中,隻是涪州城遭屠城一難,到底不好勞民傷財,所以幹脆讓人選了一座富商的宅子,稍微翻修整改一下。宮九被派去負責這事了,華裕德和徐其容這個時候出發,路上花費二十來天,府邸也能趕在他們到之前弄好。
東西也不多,華裕德又擔心路上顛簸徐其容身子受不住,所以一行人輕車簡從,專撿平坦的官道走。
雖然打算把徐家人接回涪州城,可涪州城現在是什麼樣子,華裕德和徐其容都拿不準,所以給徐亭遠的信裏麵也隻是報了平安與封賞的喜訊。
縱然這樣,徐家人也歡喜得很。
因為擔心徐其容身子受不住,一路上華裕德時不時的就停下來休息,二十天的路程,愣是走了二十五天才到。
一來是華裕德和虞夏秋濃等人照顧得周到,二來是徐其容身子素來康健,孩子的月份也還小,所以這一路倒也沒怎麼遭罪。
縱然如此,涪州城城門就在眼前,徐其容還是百感交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