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茀跑去拉著他勸道:“官家不要……”
趙構一揚手便把她推倒在地,他朝她怒道:“你滾開!不必再跟著我了!明天我把你配給一個將領,你跟著那男人去過吧!”
嬰茀爬起來,依舊跑過去緊緊摟住他,淚流滿麵地說:“我不要什麼將領,我的男人就是你!”
趙構怒氣不減,仍想把她推開,她不理他的推搡,繼續緊箍著他悲傷地說:“你是我的男人我的命,我的榮光我的天!能靠近你,活在你身邊我才是我希望的那個我,這點在我們相遇於華陽宮櫻花樹下那天我就認定了……不,不,還要更早,在你去太上皇寢宮扶起賢妃娘娘時,在你拒絕鄆王殿下的邀請時,甚至,在我初見你那天,你蹴水秋千、指揮龍舟爭標時……”
趙構在她激烈的告白聲中逐漸安靜下來,半晌後蒼茫地勉強微笑,輕輕對她道:“嬰茀,怎麼會這樣?”
擁著他的嬰茀清楚地覺察到他身體如深寒受凍般輕輕顫抖著,她愈加不肯放手,將淚濕的臉頰緊貼在他胸前:“官家,不要趕我走。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趙構亦以臂摟住了她,在透過小窗窺入屋帷的清涼月光中黯然闔上了雙目。
到鎮江後趙構召集了趕來的群臣商議去留問題。吏部尚書呂頤浩乞請留蹕,為江北聲援,而王淵則說鎮江隻可捍一麵,若金人自通州渡江而攻占姑蘇,鎮江即很難保住,不如前往杭州,錢塘有重江險阻,要比鎮江安全得多。趙構遂決意趨杭,留中書侍郎朱勝非駐守鎮江,並命江、淮製置使劉光世充行在五軍製置使,控扼江口。於是率眾臣出發,經常州、無錫、平江、秀州、臨平等地,最後終於平安到達了杭州。趙構就州治為行宮,隨後下詔罪己,求直言,赦死罪以下罪犯,士大夫流徙者悉命歸來,惟獨不赦李綱。
趙構已在建炎二年十二月將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黃潛善遷左仆射兼門下侍郎,知樞密院事汪伯彥守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並兼禦營使。讓二人一為左相,一為右相。但這兩人專權自恣,而無執政大臣應有的遠見卓識,金人敢大舉南下也正因看出了二人的無能。到了杭州後,趙構痛定思痛,暗示禦史中丞張澂查核二人所犯過失,張澂一向與二人不和,趙構一示意便立即心領神會地著手處理,很快列出黃潛善、汪伯彥“固留陛下,致萬乘蒙塵”、“禁止士大夫搬家,立法過嚴,歸怨人主”、“自真、楚、通、泰以南州郡,皆碎於潰兵”等大罪二十條,並正式上疏彈劾。
黃、汪二人尚不知此上疏是得自趙構的授意,散朝後一同求見趙構,跪在趙構麵前流著老淚連連道:“非是臣等貪念名利,實在是國家艱難,臣等不敢具文求退。所以隻好忍辱負重,甘冒不明事理之人的冷言冷語,繼續為陛下分憂……”
趙構不動聲色地說:“兩位愛卿當真是處處為朕著想,在為朕分憂、報喜不報憂上確實相當盡力。”
二人一愣,未敢答話。趙構繼續道:“北京被金人攻破後,張浚率幾位同僚建議說金軍敵騎將來,朝廷不能繼續宴然而無所防備,聽說二位卿家都笑而不信,瀟灑之極。金人破泗州後,禮部尚書王綯聽聞金兵將南來攻揚州,率從官數人奏請朝廷作出對策,群臣與你們商議此事,二位卿家仍然毫不緊張,據說還笑著對眾人說:‘你們說的話聽起來跟三尺童子說的差不多!’……”
黃潛善、汪伯彥終於明白他意在降罪,立時惶然再三叩首,驚得汗如雨下。
趙構漠然看著,最後道:“江寧與洪州景色不錯,想來應該是適合修身養性和養老的地方,二位不妨前去住一段時日。”
次日趙構在朝堂上宣布了罷二人相位的消息,命黃潛善知江寧府,汪伯彥知洪州。此後不久將他們這兩個官位也一並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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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