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好冷,快冷死我了。
“這又是怎麼了,晃來晃去的,好象在坐轎車,就是太慢了點,倒象是坐轎子。
“這又是哪裏?這裏的建築很氣派,很有古典氣息,這麼多的人向我下跪,還叫我皇上,我要給他們說,我不是皇上,你們拍的是什麼戲?
“那個老太婆叫什麼來著,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硬要當我的伯母。我七十多的人了,她要是我的伯母,不就是上百歲的人了嗎?可我沒有這樣高壽的伯母啊。真是奇了怪了。
“什麼?襄樊失守了。襄樊這名字好熟,好象在哪裏聽到過。對了,是南宋末年的北方重鎮,忽必烈大軍南下滅宋就是從這裏出發的。他們拍的這出戲肯定是大製作的曆史劇,有沒有人請我當曆史顧問呢?我這種級別的曆史顧問是不會出錯的。價錢嘛,好商量,不開價就是。看說的,怎麼老提錢,一身銅臭,多不風雅。
“哎喲!我的心好痛,好象給什麼尖刺刺傷了,還有一個人影,這人好眼熟,好象在哪裏見過,手裏拿著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上還在滴血。他怎麼飛起來了?鑽進牆壁了,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種本事。
“又是那個一心要當我伯母的女人,她又來了,又要說:啟兒,你快醒醒,伯母在等著你哦。啟兒,伯母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無花糕,鬆子餅,果子仁。她會做的食物真多,我聽著名字就想吃,她隻是說說,老是不給我做。要不然,她也不會坐在床邊隻說話,不去做。
“是誰在叫?孟郎,孟郎地叫個不停,好象是她的情人,很深情,就是我這個老頭子都給她叫得心碎了。她的情人真是好福氣。他太不懂得珍惜這份感情了,說不定是個負心郎,這年月就是這樣,時興情人、小蜜、二奶、婚外戀,還要上電視打廣告、做節目,公告天下,好象那些事是好了不起似的。女人找老公的條件一串一串的,長得我這種天才都記不住,我這老頭子想起我那時代的兩個包子可以找一個老婆的純真愛情就背皮發麻。
“不對,她在叫我,還拉著我的手搖來搖去。不不不,她還趴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覺得到她身體的熱度,那種熱度我記憶猶新,那是我的老伴和我第一次好的時候才有的熱力。”一幕幕如真似幻的往事,如電般從李雋心頭流過,真實得如同自己親曆,虛幻得不著邊際,是真是幻,李雋這個學識淵博的學者都弄不明白。
“不行,我不是負心漢,她不能老在我耳邊這麼叫,我要跟她說清楚。”李雋突然睜開眼,隻見一個極其靚麗的宮裝麗人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一雙玉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螓首靠在他的肩頭,烏黑的秀發高高盤起,別著一根金簪,金簪上有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清麗脫俗,氣質高貴得如同皇後,讓人不敢仰視。
仔細一瞧,麗人一臉的愁容,卻強作笑顏,極是戚苦,人見人憐,雙眉低垂,喃喃道:“孟郎,孟郎,我是灩兒,你的皇後。我們在月下起過誓的,生死白頭,永不相棄,你不能不理我。孟郎,你看,你給我買的簪子,很好看,上麵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樣,我好喜歡。孟郎,我知道你為了給我買這個簪子給一群流氓打得鼻青臉腫的,你還騙人家說是和侍衛練拳給揍的。你是皇上,侍衛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揍你,你的謊言一點也不難猜。不過,人家挺喜歡你這憨憨的謊言。”
李雋奇怪地問道:“你是誰?”
全皇後一驚坐起,吃驚地看著李雋,繼而是狂喜,一下子摟著李雋深深一吻,仿佛穿花蝴蝶般快活:“孟郎,孟郎,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不由分說地把李雋摟在懷裏,喜極而泣,嗚嗚地哭了起來,晶瑩的眼淚象斷線的珍珠落了下來,沾濕了李雋的頭發。
李雋的臉給全皇後怒突的胸部磨蹭著,心裏生起一種怪怪的感覺,酥酥的,軟綿綿的,還有一股熱力,頓時歡愉起來,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