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連綿群山隱隱約約的有稀稀拉拉的灌木樹林覆蓋著,好像自己兩歲的小外甥女的頭發。好像群山腳下還圍繞著一條亮亮的帶子,應該是一條小河吧。眼前的這直上直下的峭壁還真讓我有一種想攀岩的衝動。看來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脈中,這麼一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峭壁上被灌木掩藏著的山洞還真是再適合沒有的掩蔽所。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觀測儀,開始俯視整個環境。
嗯,腳下這片岩石陡坡應該可以改造成警戒陣地,周邊要按照GB-2198旅行營地安全標準配置布置上傳感器矩陣,自控火力點模塊和洗消噴淋管道,躲避三五天的時間應該沒啥問題,到時候啟動反物質場回到原來的時空也就是了。我們可愛的豬腳開始神遊天外了,不過掃描觀測儀的白光視野裏,遠近的景致盡收眼底。山脈、河流、灌木、亂石、梯田----等等,好像記得根據分析資料上說,現在的內華達附近應該是類似野生動物世界。再說美國的農業用地好像一直沒有緊張到需要開辟梯田的程度啊!MyGod,有沒有搞錯啊?趕緊打開掃描觀測儀的定位模塊“東經116.86,北緯36.60”,沒錯啊!打開全息投影地圖冊,將美國的內華達州移到地圖的中央,定位模塊顯示著綠瑩瑩的大字“定位與所處位置不一致,反物質場啟動故障。”。一瞬間,吳宸軒他最盼望的是有一棵歪脖樹,好讓他把他這顆傻兮兮的大腦袋吊死。東經啊?!唉,太習慣於輸入國內的方位,以至於在剛剛躲避星辰風暴的瞬間啟動反物質場的時候,複核定位的時間是輸入對了(要是回到公元前1898年,那可是夏朝啊,基本上是原始社會剛過渡到奴隸社會,自己可真要找根數據線上吊了),可複核定位的方位坐標順便就輸入了“東經”,好好的一次星際旅行讓自己搞成了時空流浪,雖然這種失誤對於自己原來的時空裏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也許不過是幾十微秒的誤差而已,現在原來時空的自個兒還在繼續星際衝浪的把戲呢。不過在這個時空裏最近幾天,自己有事情可做了,因為係統需要自動更正定位錯誤需要十幾天的時間,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在這個熟悉的陌生土地上玩生存遊戲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項。
不知道哪位哲人說過:“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了。”現在的上帝一定正笑得前仰後合的了。可能是吳宸軒太久沒有吃東西了,所以思路都糾纏成一大團的亂麻了。幹脆先不想了,按照原來設想的方案,先把基地布置起來,畢竟自己是漂流在這個空間唯一的魯濱遜。魯濱遜同誌(同病相憐、誌趣相投所以簡稱同誌)還知道先搶救沉船上的物資,然後再布置一個安全的營地呢。多了三四百年的前人經驗,自己再怎麼說也比他強這麼一點點吧。不如先幹起來,畢竟現階段我的手比大腦更會思考。
把自熱A類口糧吃個盆幹碗淨,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飯盒放進回收分類袋,倒不是自己擔心亂丟汙物會有哪個無聊的城管追到這個時空來開罰單,畢竟現在就是一個空飯盒也說不定會對自己很有幫助呢。PDA屏幕上顯示的是自己隨行倉庫的位置。距離自己現在的位置僅有WN220米,可是深度顯示是海拔466米,而自己現在所在的洞口海拔是789米。有的忙活了,啟動自己旅行艙的工程模塊,巨大的合金鑽頭每分鍾1米的掘進速度,高溫把熔化的岩石和土壤都滲透進周邊的縫隙,在旅行艙的空氣壓力錘的壓造成型後,隨著風冷的作用,凝固的熔融物就構成了隧道的主體。不過溫度太高,空氣含氧量下跌過快,所以每隔半小時就要停機通風降溫。斷斷續續的8個小時掘進後,為了繞開大規模岩石或者不穩定的地質斷層,設置了4道轉彎,終於到達了預定對接地點。在對接艙門打開的一瞬間,吳宸軒還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終於進入主控機房了,先看看資料、物資和設備狀況。鎳鈦合金外殼還真不是蓋的,設備完好率近乎100%,隻有衛星信號接收設備沒有調試通測,這也難怪,誰讓近地軌道上連一顆螺釘都沒有呢。
今天露營吧!實在是沒法讓自己呆在地下200米深的易拉罐裏過夜。搬出旅行艙裏的野營帳篷,選一處背風的岩石後麵的凹地。根據生存手冊上的標準程序。用自己那把贈品銥鈦合金獵刀砍了一些樹枝,加上千辛萬苦收集來的枯枝敗葉,總算是在半個時辰內準備好了燃料。下一步就是在地麵上挖一條淺溝,放幾塊大石頭在剛剛升起的篝火上,一邊利用石頭壘成的簡易燒烤爐烤自己愛吃的泡菜雞肉串,一邊等著石頭被燒熱。一頓美味的露天燒烤大餐後,用工兵鏟把一麵熏黑了的石頭依次排列到淺溝裏,覆蓋上鬆軟的泥土,再用工兵鏟把最上層的浮土拍平,一張因陋就簡的火炕就大功告成了。野營帳篷就支在平整好的土地上,拉開帳篷的天窗蒙布,即使是透過天窗玻璃,這個時代的星空依舊是那麼迷人的清澈自然,點點繁星,一輪下弦月,從自己記事起就隻有在電子屏幕上才看見過類似的美景,不用望遠鏡自己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一個個隻在課本上出現過的星座。天蠍座的心宿二亮度幾乎與僅剩一線的月牙不相上下,連銀河也若隱若現的汩汩流淌在靜謐的夜空,偶爾劃過的光點也來不及看清是流星還是螢火蟲。享受著地下透過軟墊傳來的陣陣暖意,耳朵裏被遠近高低的鳥啼蟲鳴協奏曲滲透著,再加上似乎遠在天邊的似有若無的孤狼的長嘯讓心頭不禁泛起的絲絲寒氣,已經累的百骸欲散的吳宸軒享受了來到這世間的第一次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