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既然如此了得,如果不能為東主所用,不妨及早處置才是,既然張煒鹹要出手,我們不妨暗地裏助他一臂之力。”楊士琦的三角眼閃動著,慣用陰謀的他對於清除可能的對手總是很熱衷的。可惜他注定難以成事。果然老袁微微一樂“杏城莫急,如今雖然宸軒還沒有為我所用,但是他在海外隻有一個蒙塔古家族的英國貴族作為盟友,在朝堂上沒有任何的勢力。洋鬼子不過是看中了他的才幹和產品,算不得真正的靠山。如今這南門軍營在朝堂上儼然已經成了清流和李中堂他們關注的焦點,加上我不斷派芝泉他們去幫助訓練保險團,若說他吳宸軒與我武衛右軍沒有一點牽扯,恐怕清流們打死都不會相信。除了清流和老中堂,我看那些黃帶子恐怕沒有如此眼光和氣量能容下這小子,他吳宸軒恐怕在別人眼裏早就貼上武衛右軍的標簽了。”
“不錯,就算撇開這些不談,孟洛川他們與我武衛右軍有舊,現在東主又多方的籠絡他們,若是張煒鹹出招,我們大可以明麵上裝作中立,暗地裏施以援手,不愁不能替東主拉攏這一批經營人才。而且芝泉、聘卿他們與吳宸軒的保險團走得如此近,除了商業上的事情,可以說濟南商會的底牌我們一目了然,如此坦蕩的態度不比什麼投名狀更可信任嗎?”徐世昌很是看不慣楊士琦的嘴臉,妒賢嫉能的肆無忌憚,也就是自己早就投奔項城,否則他恐怕對自己的位置也有所覬覦。
“不錯,其實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從外人看來吳宸軒他們早就是老夫的人了。杏城,你且放寬心,不但不能對付他們,還有當成後輩子侄加以看顧,早晚與我有大用。切莫因為小事而折損了我武衛右軍的一員幹將苗子。”袁項城深知楊士琦為人陰沉,深怕他明麵上唯唯諾諾,暗地裏出手暗算吳宸軒,自己看中的一員經世大才就白白折損在自己的軍師手裏,所以幹脆挑明了話頭。
“可是東主..”楊士琦一梗脖子就要反駁,卻被匆匆推門而入的王士珍給打斷了。平日裏張勳這廝莽莽撞撞的,可是王士珍為人沉穩幹練,可以說是一員儒將,此時汗流滿麵的推門而入,必然是有驚人之變。三人一起望向喘息不定的王士珍,王士珍平複了一下呼吸。
“東主,出大事了,今早吳宸軒到保險團去送軍械,途中遇刺,車輛被毀,人員失蹤,至今生死不知。現在保險團的四百多人已經全副武裝,在左右隊長的帶領下要封鎖濟南府,大索全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徒,找到吳東家。孟洛川他們濟南商會的全體大東家都換了官服到濟南府台衙門告狀,隻怕一會兒就要到巡撫衙門了。”
“啊。”袁世凱和徐世昌下意識的看向楊士琦,楊士琦一臉苦笑,心說我又不會分身術,哪能剛剛有個想法就去安排刺殺啊,這都哪跟哪啊。當然袁徐二人立即反應過來,恐怕此事還得著落到那位張布政身上,沒想到此人如此下作,居然不講官場規矩,使出買*凶*殺*人的下三濫伎倆,而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更加可惡的是你有好漢做事好漢當的覺悟也好啊,居然還連累袁老大一起背黑鍋。三人這一沉默,到讓王士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突然四周傳來了一陣子騷亂的馬嘶人喊,遠處居然還傳來了隱約不清的槍聲。老袁一下子站起來,指著王士珍說,“快,到南門軍營調動一個分統進城,到巡撫衙門外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