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你知道嗎?我或許會有一天成為被上帝譴責的人。”施裏芬坐在車裏半天無語,突然蹦出一句差點沒把漢斯中校嚇得跳車。
不過老元帥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一如既往的嚴肅,“為了德意誌,我親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希望我的生命能用來抵償這一切的罪惡,但是恐怕這僅僅是一個奢望了。”苦笑著搖搖頭的元帥繼續說“那個人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撒旦,但是他給了我們唯一通向光明的鑰匙。漢斯,如果你能活到這場即將啟幕的戰爭結束,請到我的墓地告訴我這場戰爭的結果,好讓我在地獄裏不至於太過鬱悶。”
“您說的是今天見過的那個清國將軍嗎?他提供的戰術似乎很犀利,不過這些我們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複製出來,不,創造出比他更好的德國戰術。”那位漢斯中校似乎陷入了遐想“他的那些武器很簡單,我們的幾大兵工廠一定可以製造的。”
“簡單?”老元帥沒有反駁自己副官的想法,實際上他在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打算“你如能看到他展示的那些可怕的武器和與之配套的戰術,就不會這麼想了。”發明一兩件新式武器似乎並不困難,但是發明一係列的殺傷原理完全不同的新式武器並且為之開發出高效適用的戰術體係,還能把兩者結合起來,這就不是恐怖可以形容的了。要知道一支軍隊的戰術和武器都有相當長的磨合期,沒有軍隊會在一種新武器裝備前,大規模的改變自己固有的戰術。
不過他似乎對低息貸款和一些基礎工業設備更感興趣,老元帥的心思在重新衡量這位被他當成魔鬼的辮子將軍,他的條件似乎十分低廉,培養一些技工和軍事教育人才更是讓人費解,難道他已經不缺乏能征善戰的軍官了嗎?為什麼可以放棄增加軍校留學生的名額,僅僅更換成構建固定的學術交流平台。帶著懷疑和信任、狂喜和自責,這位老人回到了陸軍部的辦公室。
“不管怎麼樣,這種武器德國必須率先擁有,而且必須要加快裝備適應訓練的步伐,把德國的鐮刀打造的更加鋒利,能一刀切斷高盧公雞的脖頸才是最佳的選擇。”從陸軍部傳出的公函,在德意誌這座高速運轉的機器裏為中國留學生提供了更多的名額,雖然更多的是其他國家都無人問津的基礎科學,而很多國家趨之若鶩的德國軍校名額似乎沒有多少。
“戴大人、吳大人,下官王晟,恭請聖安。”
“聖躬安。”戴鴻慈笑著扶起了王晟,幾人都在大清的德國使館會客廳落座。
“這位是王晟王大使。我大清國駐德國大臣。”戴鴻慈介紹道,擔心吳宸軒對這位廣東小老鄉不重視,卻不知道吳宸軒早就對這位廣東官員進行了深入研究。
“駐德國大臣王晟,1867年8月23日(清同治六年七月廿四日)生於廣東省東莞縣石龍鎮旗下街,為廣州駐防漢軍正紅旗舒存佐領下人。1877年留學日本,1882年回國,考入廣東同文館,1886年考取生員,1889年9月以縣丞用。1890年轉入北京同文館德文館,1892年捐筆帖式,指分六部行走,簽分工部,1893年4月以大考一等畢業。後保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總理大臣奕劻)候補主事遇缺即補並加四品銜,1894年9月丁父憂,1896年5月保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候補員外郎遇缺即補,9月留學德國,入柏林大學深造,學習法律和軍事。”吳宸軒看著度娘提供的這位王大人的介紹,基本上屬於廣東外事官員的典型經曆。
“光緒二十五年,王晟畢業回國,參加朝廷補考驗試,列優等,後任官書局英文翻譯官兼京師大學堂德文副教習。光緒二十六年,義和團運動興起,王因曾留學國外,又是翻譯官,有“二毛子”之嫌,便攜家的離開北京。途經濟南時,為山東巡撫袁世凱招為幕賓。次年,義和團毀德使館,楊被派隨專使赴德“賠罪”。回國後,袁世凱推薦楊任山東候補道員、幫辦山東軍務兼洋務委員、鐵路礦務處提調等職,成了袁世凱得力助手。1901年2月兼任山東華德路礦事宜總理;3月兼任膠濟鐵路事宜;4月奏留山東差遣委用;7月捐雙月選用知府,複捐花翎;8月調京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議約處當差;10月複回山東任洋務事宜幫辦;11月保以免選知府,以道員分發省分補用。”
可惜的是,因為吳宸軒這位山東王的崛起,讓老袁沒有機會在山東立足,間接的讓王晟也沒有在山東任職的經曆,而是直接回到了廣東,在張人駿的賞識下先後擔任了廣州稅務司主事、粵漢鐵路提調等職務,而且前年就調入京師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當差,然後就被派到法國擔任駐外大臣,又轉任駐比利時大臣,去年又轉任駐德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