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毫無征兆!
但就在異變剛起的刹那, 楊遠便已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兒了。雖然有些擔心老友沈風是否會被驚嚇過度,卻也知道“他們”一般不會也不屑於傷害凡俗中人,所以在擋掉抓向他的那一掌後,楊遠也就順勢隨緣地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裏,麵上點塵不驚,一副順便逛逛也好的懶散模樣。
這裏好象是一個泛著淡淡藍色星光的圓球狀大罩子,楊遠目測了一下,其直徑估計有四五十米左右。隔著半透明仿佛琉璃的氣牆,楊遠看見腳下半米處居然是微微蕩漾的湖水,四外遠遠的岸邊,還可以看見許多遊人和新綠的垂柳。
原來這裏仍然是在西湖,而且還是在湖心水上。這個大圓罩子懸空浮立著,就象一顆隨時要墜入湖裏的晶瑩淚珠。楊遠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一個用特別的方法形成的空間界域,具有阻隔他力出入、防護囚困和障人耳目的功能。也就是說,隻有這罩子的掌控施法者可以自由進出,而且隻有裏邊的人才可以看得見外邊,外邊的人則根本連罩子的影角都無法察覺。
天下法門無數,但這種形態性質特點的空間結界,卻隻有那個傳說中鼎鼎大名的道門宗派的門人弟子才使得出來……一瞥之間,楊遠已是大致猜到了來人的出身來曆,心中不由暗自訝異。
高手!絕對是可怕的高手!欲維持這樣龐大的懸空結界,必須要對自然元素之力有著充分了解,方能如此巧妙利用,而施法者本身在精神靈能上的控禦力也相應地要求極高。布下這個結界的人,一身修為必然非同小可!
距離楊遠八丈許外,一男一女似笑非笑的對麵而立。兩人均穿著寬鬆的休閑衣褲,那男的看上去約近四十的模樣,鼻直口闊,氣度威肅,眉目間依稀有風霜之色,一雙大手長幾過膝,此刻正完全放鬆地垂在身側;女的則分明是一雙十美媚,長發披肩,明眸皓齒,身姿姣好,顧盼之間格外風姿楚楚,神采攝人。楊遠視線一掃之際,亦不由得在心底喝了一聲彩:“睹佳人兮,令我忘餐!”,麵上卻七情不動,嘴裏不鹹不淡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就不怕驚世駭俗,嚇壞了祖國的花花草草麼?”
對麵兩人反應明顯,男的濃眉一掀,翻了一下白眼,女孩子卻忍不住“噗呲”輕笑出聲,急忙捂嘴板臉,卻已是來不及了,俏臉上一抹好看的紅雲飛起,眼睛努力作出惡狠狠地表情,瞪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楊遠,嗔道:“去!你少貧嘴,不用你瞎擔心,本故娘已經用`洗心之法‘抹去了所有目擊者的記憶,保證沒人會記得你了。再說,你又是誰呢?”話裏避重就輕,卻把楊遠的第一個問題給拋了回來。
“哦,是`孟婆之湯,洗心之法‘嗎,三清秘傳的道法神通果然不凡!”楊遠苦笑著點點頭,在心裏自言自語了幾句,慨歎一聲後正色道:“沒人受驚受傷就還罷了!小姑娘,一個月前,從川藏開始,你就一直偷偷摸摸地跟著我,鬼鬼祟祟的騷擾我,不知所為何來?今天居然還拉來幫手,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亂出手,破壞了我和朋友難得的聚會,你不覺得這有點過份了嗎……我和你們應該素不相識吧?我們一非親戚,二無仇怨的,喂,你們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楊遠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聽來有些用詞不當,卻也句句占理。他說話的方式有點半文不白的,這是大多數文科班出身的人都留有的後遺症。雖然已從對方的出手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來曆,但對“他們”衝他出手的原因,楊遠倒真地覺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得很。
那男子揮了揮手,止住了被楊遠某些曖mei欠妥的言語剌激得好象就要叉腰發火的女孩子,微微曲身致禮,笑道:“是有些抱歉了,楊遠楊先生……”楊遠不由愣了一下,眼裏精芒一閃,隻聽那男子沉穩的聲音又道:“我們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是有充分理由的!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度,她叫夏清泉,我們來自北京國安部, 是專門處理特殊異常事件的龍組執法者。”
“什麼?!”楊遠這回真的有點兒吃驚了,原先他以為對方隻不過是道門宗派裏的出色高手而已,卻沒料到他們竟然還擁有國家執法人員的身份。嗯,印象中好象是有這麼一個組織,是叫什麼“龍組”來著?好象是一幫自以為來頭很大、很了不起的家夥!算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該操心自己的事才對。
想到這裏,楊遠笑道:“那就更加奇怪了,楊某自問一沒有犯法,二不是外星人;你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相信以國家機器的力量,你們肯定已經把我的祖宗三代都查得很清楚了,那麼你們就應該知道,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們這回恐怕是找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