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都看罷人散,竟無人理睬躺地的劉笛,隻有一個青巾野服,蓬頭赤足的老者上前察看,此人步若遊雲,目光如炬,神情祥慈,心若止水,想來必是個修道的方外之人。隻見這老道抬住劉笛的手腕二指號住脈絡思診片刻,然後將他錦袍解下,看到這身傷勢有些熟悉,低語道:“奪魂碎骨手!”隨即用右手一托,左手一捏便把斷的肋骨接好,然後將他扶起,二人前後同向盤坐,老道修為深湛,功力極厚,運功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將他的氣血通導舒暢。
劉笛漸漸醒來,昏昏噩噩的張口便喊道:“娘!”
老道說道:“小兄弟,你是為何受傷啊?”
劉笛轉身過來恍然哭語:“我娘被那惡金剛擄走了,老爺爺你可要幫我啊,我給你磕頭”劉笛正要跪拜,卻不知怎的胸膛一痛,無力支撐,撲通——便栽倒在地
老道士叮囑道:“小心傷勢!”
劉笛憂心忡忡的說道:“我不要緊的,我娘被擄走了,請老爺爺幫幫我!”
老道慰道:“我可以幫你,你且細細說來。”劉笛將前事一一道出,最後提及母親被擄,又止不住哭了出來。老道見他思母心切,起身道:“此處人多雜亂,你延此街到前麵的客棧等我,我去去就回。”那老道按照劉笛所指方向騰身一躍竟有十餘丈,未出三步已不見蹤影,劉笛見狀又驚又喜又憂。
老道年紀雖高但仍然是耳聰目明,追出六十裏後見到遠處站赤外六人正在安置馬匹,馬廄旁還有一女子,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定是被點了穴。老道瞧得真切,那馬廄中的人正是六道金剛,於是騰身一躍,飛空輕點,‘簌’的一聲落入院中,六道金剛驀地瞧見是他,全都懼的膽顫,那頭大的叫做幽冥金剛定了定神說道:“白毛老道,我兄弟六人與你南宗一派宿無仇怨,為何近來窮追不舍,到底想做什麼?”
老道捋須回道:“修道者是在普濟眾生,除惡扶善。妄你六人都是佛門弟子,竟然還如此作孽!”
那五短身材的和尚有恃無恐道:“你這老不死的賊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一掌打死這個臭女人!”
人帳金剛罵道:“你這鳥廝,你敢打死她你以後就別想再睡一個好覺!”那五短的和尚是個嗜睡的懶蟲,最怕的就是別人擾他清夢,聽那人帳金剛如此恐嚇,心中確有幾分忐忑。
後麵連眉的和尚又譏笑道:“老幺,我敢打賭你絕不敢下手,我猜的對不對呀!對的話你就給我一百兩,不對的話你就和那老道較個高下。”
五短和尚恨恨道:“你個好沒種的禿兒,隻會耍笑自己人。”
旁邊的高和尚走上前懇懇語道:“大師,我四師兄剛討了個老婆,咱們都是熟人...”
“大師,這女人你就帶走吧。”幽冥金剛不等高和尚說完,就插了一語。他說完便將那女子扯來,‘嘭’的一聲推了過去。四人見狀心領神會,便拉住高和尚便翻身跳走了,片刻蹤影全無。老道接過女子後見他柳眉緊皺,隨即吐出一口鮮血,登時昏去。老道為她解了穴道,看了脈象後甚是驚愕,立即點住血海穴,又開了氣海俞穴,然後雙手合十上下反搓數次,手上頓時起了白霧,趁著真氣外傳,一掌便按在了劉氏的中脘穴上,硬將真氣逼入她的體內,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劉氏緩緩掙開眼眸,隻是翻動嘴唇,卻聽不到一字半句的聲音,老道心中明白,說道:“貧道這就帶你去他身邊。”劉氏聽到他的話後,又合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