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別這麼激動!我隻是來做筆錄的!別的我都懶得做,更何況警察叔叔一向是伸張正義、為民除害的。”
聽了龍飛的話,老胖子不怒反笑:“嗬嗬!年輕人啊!就是年輕人。認識外麵的人麼?”此刻龍飛也鬆開了手,老胖子慢慢站起身在房間裏踱起了步子。
“認識。”龍飛慵懶地仰著流氓臉,愛搭不惜理地回答著。
“認識?”老胖子問道。
“他們是祖國的花朵!明天的太陽!”龍飛漫不經心。
“恩?哈哈,那你們呢”。
“我們祖國的敗類,社會的寄生蟲!”
老胖子眯了眯眼,審視著眼前的這位看似放蕩不羈卻異常鎮定的年輕人,“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把事情經過寫在這張紙上,交代清楚你們是怎麼打上他們的,原因經過都要寫進去。”
“不會。再說被打的是我和我同學。你們這麼做不覺得過分麼?”
“孩子啊!”老胖子譏笑的表情盡露無遺:“你說你被打了,誰看見了?可你動手打他們的經過,都被人看見了,他們有人證,四個半夜開出租車的司機都可以作證,你們毆打他們。而且使用凶器。”
“你有沒有搞錯,那些凶器又不是我們的。”
聽到這,老胖子忽然臉上露出了陰險猙獰的笑容,並且聲音非常緩慢的告訴龍飛,讓他一個字一個字都聽的非常清楚:“我們沒有搞錯,那些凶器就是你們的,隻要願意,那上麵可以有你們的指紋。”這“可”“以”二字說的很重。
“丫的!你說什麼!”龍飛聽了氣得雙手拍在桌子上,險些站起來。
“小夥子,別激動啊,你隻是來做筆錄的,別的我都懶得做,更何況你們這些大學生一向都是很聰明的。”老胖子用龍飛的話反過來刺激龍飛。
聽到這裏,龍飛內心翻江倒海,這句話充分證明了剛才龍飛的推斷,他們確實是穿著製服的流氓,更狠一點說他們就是穿著製服的狼。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呢?活了二十三年的自己,竟然連活了十七八年的小混混都擰不過,武功再高拳頭再硬,麵對現實不還是要屈膝退讓。他們有老大可以給出頭,自己呢,難道指望自己普普通通的父母麼?想到這裏龍飛似乎意識到自己缺少什麼了,缺少的是自己的勢力,有權有錢,就有自己的勢力!老胖子看著龍飛愁雲滿麵的表情,不禁大笑盡露得意之色。
“我隻按照當時的真實情況寫,隨便你吧,你出什麼招,我扛著!大不了我就在這裏坐上24小時,我那個受傷的同學就躺在醫院,估計一會兒學校方麵就會來人,我有什麼好怕的。而且我應該告訴你啊,我那個躺在醫院的同學,他老爸可是個記者(這個可是龍飛騙他的),相信一會兒場麵一定會很精彩。”
“你!……”老胖子一聽,一時氣結,指了指龍飛,臉都崩的通紅,隨後轉身走出審訊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昏暗的屋子裏隻留下了龍飛一個人坐在那裏。“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千萬別被這幫白眼狼給嚇慌神兒做錯事了啊。”龍飛暗自尋思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龍飛漸漸的陷入到了沉思當中。慢慢用手摸摸了桌子上的筆和紙,這裏曾經有多少個冤魂走出過這道門被推向死亡。“難道就無法改變了麼?”突然一種無助感湧上心頭。“將來走上了社會,自己的命運將會怎樣,是永遠為明天在哪裏混飯吃而顛沛流離,還是抓住一切機會登堂入室和一幫這樣的家夥同流合汙?”
砰,門開了,龍飛眯著眼透過昏暗的周圍向門那看去,進來的人竟不是剛才的那個老胖子,而是那個人五人六的老板。他邁著方步,走到桌前,看了看龍飛又看了看周圍,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雙手拿到桌子上,肘支著桌子手托著下巴。可就這個不經意的動作,龍飛赫然發現此人右手的中指僅有半根手指。僅此一念,龍飛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第一次麵對黑通通的槍口的那個夜晚。此時他也知道了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