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純器與回家(1 / 2)

“你回來了。”靠在座椅上,白斂左手拿著一株已經曬好的草藥,右手拿著一把刀,正艱難的切著藥材。

重澤一進門就看到白斂做事情的這一幕,脫下鞋子幾個跨步就走了過去,接過了白斂手中的刀,小心的把白斂擠到了一邊:“我來吧。等會有人送東西來,你幫忙接收一下。”

習慣了這次回來的重澤把他的工作基本上都搶去了的白斂看到重澤又一次搶了他的刀,倒也沒有最開始的時候那種強烈的不適應了。被奪了刀,他就坐到一旁,拿出一本《新訂

》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沒過幾個小時,家裏的門鈴就響了起來,白斂打開門,赫然就是幾個穿著運輸製服的年輕人抬著一個包裹嚴實的巨大箱子。    “請問這裏是重先生家裏嗎?”站在最前麵的那個年輕人對了對手上的單子,對著白斂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是的。”    “您是重先生?”年輕人手裏拿著單子反複對照,臉上明明白白就寫著“真人和照片差點很有點兒大”這麼幾個大字。    他是重澤?    同樣被年輕人大膽假設的話嚇到了的白斂側頭看了看還在切著藥材的重澤,也實在是沒看出來他們兩人有什麼相像的地方:“我不是。他在做事,你們有什麼事情?”    這時候那個年輕人才點點頭,總算這個世界上的照片還沒有差到跟古人的畫一般隻有意境:“重先生投資的藥材廠破產重組,根據《破產法》的規定,按照最佳的評估價格,我們將折合重先生投資數額的物品送過來。”    完全不懂企業管理的白斂迷迷糊糊聽了年輕人的話,按照年輕人說的,在規定的地方替重澤簽上了名,然後讓那些人把東西放到了已經被改作診所的客廳裏。    等到這些人都走了,白斂才有空坐下來,詢問重澤:“這是什麼東西?”    “中藥材提純器。”    “你準備放哪兒?”白斂對這東西完全就是興致缺缺。    手上切著藥材,重澤抽空看了一眼白斂:“送給你。”    “?”白斂被重澤的話嚇了一跳,趕快拒絕了重澤:“不需要了,我這裏也沒地方放這個東西。”    “你平時處理這些藥材太麻煩了。”重澤平靜的說出了他這麼做的意義,而他緊緊握著刀柄的手卻明白的顯示了他的不平靜。    白斂對著天望了一眼,歎了口氣。雖然別人是好心,但是他不可能接受啊,最近重澤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每天恨不得就讓他坐在那裏給人看病,如果不是因為製作藥材、熬藥、以及製作調理他們身體的藥膳需要他親自出馬,他覺得重澤絕對會把他給打個包,送到傳說中的尖塔頂樓去當萵苣少年。    就算是這樣,這段時間重澤這個家夥也學會了大部分常用藥材的處理方式以及簡單的藥膳烹飪方法,其實如果隻是要偷師,他不介意的……    等等,偷師?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    小小的咳了幾聲,白斂深以為自己找到原因了:“重澤,如果你想學習中醫,我不介意教你。”    “沒有那個必要。”重澤拒絕的比白斂跟幹脆。    那你最近為什麼總在跟他搶活幹?白斂狐疑的看著重澤。    重澤將眼神投放到手上的工作上:“你很累。”    “……”白斂一時間不知道能夠說什麼了。說他不累?怎麼可能,這麼多事都堆積在一切,不累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說累,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嗬嗬”了兩聲,白斂迅速的終結了這個話題,至於那個中藥提純器?誰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在外麵的日子總是相當悠閑的,白老爺子特意打了電話讓白斂暫時不要回去,白斂自然不能不顧白老爺子的命令傻頭傻腦的衝回去。    “叮叮叮……”    一大早上,電話突然就響個不停,重澤在還沒睡醒的白斂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繼續睡。    “誰?”壓低了聲音,人也從房間裏麵快速的走了出去。    “是重少校?恭喜升官了。”    重澤一聽,也立刻明白過來是誰:“好好開你的醫院。”    “重少校怎麼能這麼說?我可是幫了你家醫生一個大忙。”    “人情也算忙?”    “隻要是幫了忙,管他是什麼都應該算不是?”那邊的男人笑了笑,摟了摟睡著他身邊的男子:“記得讓你家醫生趕快回家一趟,這個禮物可是過時不候的。”    說吧,男人也不管重澤那邊是什麼反應,就直接掛掉了電話。躺到被子裏,在身旁男人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揉了揉他的頭發:“為了你我可是虧大了,這輩子都還不完,記得要用下輩子去還。”    睡著男人身邊的人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發出了幾個字——    “開始行動。”    “早上好。”大冬天的,每天最讓人感覺為難的就是早起,早上□□點起來都感覺是很早了,如果再早點,看著外麵的天空都覺得自己勤奮的是不是太過了點兒。    仍舊是重澤早上出去鍛煉,然後將早餐帶回來,本來說好的一日三次都由白斂負責,因為各種原因,早餐往往都是被白斂睡過去了的。    “買這麼豐盛的早餐,是有什麼事嗎?”來到餐桌前,看著桌子上各種各樣一小碟、一小碗的東西,白斂立刻在心裏轉換了一下因為吃不完會浪費的錢。    重澤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嗯”了一聲:“你頭部主治醫生那邊的院長讓你趕快回去白家一趟,他有禮物好送給你。”    頭部主治醫生?院長?白斂想了想,總算是記起來了那天夾帶著醫生一起走,還說承了他的情要還的男人,根據男人最後的話,應該還是認識重澤的。    隨隨便便應付了一聲,白斂就低下頭往嘴裏扒著東西。    其實即使今天重澤不說這件事,他也要提了,在外麵待得太久了,他感覺身體已經越來越不靈活了,即使是爺爺並不高興,他也必須要趕快回去了。    兩個人都知道分離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了,雖然有些惆悵,但是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分得清輕重。    “拿著。軍隊裏麵的東西都有標識,能帶進去。”從房間裏麵拿出一柄看上去並不那麼新的□□,重澤直接塞到了白斂的手上。    “這……”白斂看著手上的槍,大概是被人用過,又被很好的愛惜著,手柄和槍管的部分帶著金屬的光澤,仿佛半出鞘的利刃,自然有著一股威勢。    作為男人,白斂很喜歡這把槍,甚至想把這把槍作為私有的,好好珍藏起來。但是另一方麵,白斂不明白重澤這麼做的含義,更不覺得這把槍他帶著能起多大的作用。    重澤並沒有和白斂解釋他的動作,而是直接把白斂送到門外。郭文安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一看到白斂就把後車門給打了開。    “我在家裏等你回來。”站在樓道口,重澤看著車子遠離他的視線,然後毅然決然的朝著反方向走去。    白家老宅,白老爺子,白父和白核難得的一起坐在了大堂裏。    “又是什麼事?”換下了一身沾滿了風塵的衣物,白斂第一時間就進入了大廳,看到的,是用溫和笑意掩飾不忿的白核、表麵慈祥暗自欣喜的白父,以及坐在首座波瀾不驚甚至帶著幾分諷意的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看到白斂的到了,直接將拐棍戳了幾下地:“出去!”    白斂眼神一黯,心裏一凜,緊抿著嘴唇自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幾乎是躺在椅子裏,沒有一點形象。    “此乃家門之大患!”老爺子看著白斂那副樣子,說話時對著的卻是白核的方向。    白父看到白老爺子有升起了火,露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完完全全就站在了一個寬厚長輩應該站的位置:“爸,阿斂他剛剛才回來,聽說這次的任務也是他完成的……”    “瞎貓難道還抓不住死耗子了?”白老爺子看著白父,好像隻要白父一言不對就能舉著拐杖打上去。    “能,自然能。我這也不是怕爸你自己把自己氣著了嗎?”白父在白老爺子這裏碰了個釘子,馬上就住了嘴,給了白斂一個自己小心的眼神,回到座位上自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無欲無求的孝子模樣。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聲音聽上去還是中氣十足:“怕我氣著了?我要是沒氣死,恐怕你還要覺得老天偏心了!”    白老爺子的一席話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往下麵接話了。    看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心急白斂怎麼突然回來了的白老爺子也不繼續兜圈子了,直接把話給擺了出來:“這次的事情,白核,你的處理辦法呢?”    什麼事情?白斂豎著耳朵,還完全不了解情況。    “這次都是我禦下不嚴了,如果不是平日太散漫了,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等過兩天風頭沒有現在這麼大了,就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我親自給在醫院做過手術的人道歉。”白核站起身,態度恭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