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倒計時(二)(1 / 2)

使者搖搖頭:“他有一個死劫,如果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跟你互換了,他就能借你的命數活下去,但是他沒有,所以按照他的命數,他就已經死了。”

白斂被這個答案打擊到了,其實那個時候原主說的話,何嚐不是他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往後退了幾步,白斂的神情有些茫然,嘴裏低聲呢喃著:“原來如此……”卻沒有再昏睡過去的跡象了。

使者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很滿意,既然這人沒有繼續尋思的想法了,他也不用繼續在這裏呆著了,還是趕快準備一下去接另一個死了的魂魄吧。

於是乎,就在白斂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使者就已經離開了。

白斂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始終,一抬頭,卻發現麵前的人不見了,急的他趕緊喊了起來:“你還在嗎?我要怎麼離開?你還沒有告訴我——”

已經在接引另外一個靈魂的酆都使者突然往一旁看了看,感覺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但是很快他就被手上這個不怎麼聽話的靈魂給吸引了注意力,無暇再去顧及其他。

所以,一個徹底忘記了,一個根本不知道,本來能夠很快解決的事情就這麼又被耽擱了下來。

“重澤,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在。”祁老打開病房門,拍了拍坐在床頭的重澤的肩膀。

重澤沒有回頭,貪婪的看著白斂酣睡般的麵容:“是不是我太貪心了?”

祁老看著這段時間迅速消瘦下來的重澤,沒有回答。

是不是他太貪心了?這個問題在重澤的腦子裏已經回蕩了許久了,他一直在不斷的問自己,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是不是如果沒有他在那個時間把話挑明,白斂就不會趕他走?是不是如果他沒有逼迫白斂,白斂就不會自己放棄活下去的希望?是不是如果他沒有愛上白斂、沒有一心想要白斂站在他的身邊,他就不會失去白斂?

一切都是沒有答案的,當他那天晚上給白斂打電話卻沒有人接的時候,當他衝進白斂的小診所看著睡在沙發上,這麼也叫不醒的白斂的時候,他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刀。

可是,這一切都換不回來白斂!

“假惺惺的在這個地方當孝子嗎?”白根打開房門,他的手裏是一碗溫熱的米湯:“看不出來重家的人還是情聖了。”

重澤沒有回頭、沒有回話,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戴著呼吸機、使用著心率監測儀,周身的死寂隻要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

白根這段時間看這樣的重澤也看多了,自從小弟被這人送進醫院,無論他怎麼對付重澤——下藥或者口頭挑釁、辱罵——都沒有用,如果不是他在別人那裏都試過了效果,他還真以為他是退步到了人人都能無視他的地步。

當然,重澤還是會說話的,隻除了一句話:“是不是我太貪心了?”

果然又來了。剛剛想到重澤會說的一句話,他就說出來了。把碗放到床邊的床頭櫃上,白根一點點的給白斂喂起了米湯,至於重澤則是被他完全的無視了。

重澤也沒有想過白根會回答他的話,他隻是習慣了對每一個進來的人問一次,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告訴他答案,或者昏睡中的白斂聽到了,能夠醒來給他答案。

重澤的治療也在唐飛白對他進行了一番威脅了之後,本著“不讓白斂這麼久的努力白費”的想法,一直沒有中斷,幾乎每當白斂“吃飯”的時候,即使他被治療的時候。

自然,這個治療絕對屬於暴力治療,從白斂進入醫院起,重澤身上的各種傷就沒有消下去過,幸好開始的時候有祁老在,後來這些人也沒那麼狠了,已經絲毫不在乎自己身體的重澤才沒有弄得和半腐爛的屍體一樣到處流膿。

看著重澤回到了病房,白根就拿著飯盒從病房離開。不是他不想隨時守護在他親愛的小弟身邊,而是如今的白家,容不得一個白家子弟都不在。

反身關上房門,倚靠著旁邊牆壁上的白菄難得的開口:“怎麼樣?”

白根也不講究,直接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沒差。”

沒差,也就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活不活、死不死,植物人一個。

白菄沉默了一會兒,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然後吐出來:“還記得小弟的‘遺書’嗎?”

“怎麼不記得,”被煙嗆得咳了幾下,白根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就是看到了‘遺書’我才知道,原來除了我們幾個,所有人都知道小弟活不久了,而小弟自己居然也認為自己活著是偷來的,一點都不想爭取。”

白菄看著白根幾乎扭曲的臉,彈了彈手上的煙灰,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他的疲憊:“因為小弟認為,他活著的任務完成了,因為從一開始,就有人在不斷的暗示他,除了複仇、救人,他的存在就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