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了班我買了一些營養品去醫院看他。隔著窗戶見一長發女孩坐在他的床邊。那時他已醒了,同那女孩說著什麼。我看著手中提的東西竟然感覺我很多餘。我實在沒有勇氣進去。
蘇更很快就上班了。他的病看來已經完全好了。我依然同往日一樣和他談笑風生,並且問他怎麼失蹤了這麼久。他就說外出采風去了,他並不告訴我他生病了。他更不可能知道我曾把他送進醫院守了他一整天。
那天之後,那個長發女孩開始頻繁地出入於我們的雜誌社,或者在樓底下等蘇更。那個女孩很清秀,瞳仁很大,很黑,看人時讓人的思維不由就沉進了她的眼睛裏。我想,也許這就是蘇更喜歡的女孩類型,而我,必是他眼中的異類女孩。我留短發,說話快得像打仗。別人總以為,像我這樣開朗的女孩是沒有理由受傷的。雜誌社裏也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對蘇更有了感情。
那個長發女孩出現後,同事便不再開我和蘇更的玩笑了,而是追問蘇更什麼時候請大家吃喜糖。蘇更總是笑笑,說,快了快了。說完問我,什麼時候給他送大禮。我真後悔沒去考藝術學院,否則當演員也是極有前途的。我竟裝得那麼像,我居然還笑得出來,還不忘開他的玩笑,我說:\“蘇更,收了我的大禮別忘了給紅包。\”
以後和他獨處一室我依然贈他上好的碧羅春。我為他泡菜。米粒大的茶葉被開水衝過,蜷縮的葉子在水麵上慢慢伸展開來,旋轉著沉入杯底。很清的茶啊,喝起來卻有著微微的苦澀。抬頭看蘇更,他的手指上正轉著一串鑰匙鏈,我一眼就認出,那個鑰匙鏈是我的。
蘇更發現我在看他,就把手中的鑰匙鏈遞過來,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鑰匙鏈,上麵有一個可愛的小雪人。你看看。\”我接過來看,果真就是我放在他枕邊的那一個。我遞給他,無語。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依然說:\“她花了很多心思。也許選擇被人愛要比去愛人輕鬆吧?\”說完了,他並不解釋什麼,而是換了別的話題。
我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我怕再麵對蘇更時我會痛哭失聲。誰都不知道我離開雜誌社的真正原因,我隻是說我這個人天生不安份,在一個地方呆不久。我去了廣播電台,做一些幕後工作。有時哪個欄目的主持人請了假我也會接替一下。日子就這樣如水般地流過,轉眼又是一年。
當街麵上的鮮花開始繽紛時,整個西安城也有了一點破土而出的綠意。有時沒有了節目,我也會趴在窗欄上朝下望,看到那些新鮮的花,心內不禁憂傷。也曾經有過短暫的戀愛,也曾經有過男孩喜歡我,可是,從沒有哪個男孩給我送過花。在男孩的眼中,我這樣的女孩子是不需要花的,因為我處處好勝,我不像別的女孩柔弱溫順,惹人憐惜,難道,做女孩隻能是那樣嗎?
那天,快下班時,蘇更給我打來了電話。接到他的電話很意外。在電話裏,他說,\“知道嗎,小丫頭,我愛你。\”聽到他的話,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突然想到那天是4月的第一天,便笑道:\“別神經了,蘇更,是不是通知我去喝你的喜酒。\”話筒那邊,蘇更立刻笑了,他說:\“愚人節快樂。\”蘇更很快就結婚了。婚禮那天我去了。我喝了酒,喝了一點就感覺醉了,便提前退了席。出來時,夜晚的風吹到臉上,有些清醒,那一刻我的臉上滿是淚水
依舊有你的記憶
其實這個世界上幾乎每個成年人都經曆過愛情,或者幸福一起,或者刻骨銘心甚至在愛恨交錯中變的更加麻木與殘忍。
如何忘記
雲與海的認識也顯得那麼的熟稔,幾乎沒有一點陌生的兩個人認識了,認識就是認識,似乎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雲曾經對海說,“風過之後刪除所有關於我的記憶,從此我們隻是陌路。”
海,一個經曆過太多卻依舊不能放棄的人,對此隻是無語。
起風了,雲終於告訴海,她要從此消失,不肯顧及一點海的感覺。隻是雲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從海的生活中消失,因為雲自己也無法做到忘記。
愛恨交錯
在愛恨交錯中,海與雲,一起咀嚼著麻木與殘忍。海無法恨雲的無情與冷漠,畢竟雲有自己的無奈,愛一個人就要給她自由與幸福的理由,但海陷的那麼深,以至於海自己都認為隻有雲才是自己幸福的原因。
依舊在秋天中交往,那天當雲的電話響起的時候,海第一次關機,因為海很矛盾,他的心情很不好,海甚至害怕自己會對雲吼起來,因為他無法忍受總是無法一起的折磨。隻是海是最疼雲的,他不舍得雲,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上北去的火車,幾個小時後就會見到雲,因為海怕看到雲那怨恨的目光,因為海的出現會讓雲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