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陰暗的房間裏,一個少年正握著一支符筆一絲不苟的在符紙上勾畫著。少年十分認真,額頭上滿是汗珠,但是執筆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顫抖。
突然,一道嘶嘶的聲音傳來,隻見少年的符筆剛剛劃過的地方,顏色變灰又變成黑色,然後整張符紙無火自燃,隻留下一團黑灰。
“又失敗了嗎?”葉軒撓了撓頭:“難道這次是元力控製不穩定的原因?”
沒錯,正在製符的少年正是葉軒。距離上次與方少白見麵已經過去了五日,葉軒一直留在山河宗的坊市裏,回神秀峰太麻煩,葉軒索性就在坊市裏租了房間,一個月五塊元石。房間不大,但是好在安靜沒人打擾。
而功法葉軒也沒再繼續修煉,反正身體上不去,修煉也不會有什麼進展,葉軒又抽時間去了一趟功法堂,抄錄了一份名叫金雁功的情深功法和一本名叫符道真解的書。
隨手翻開放在旁邊的符道真解,翻到寫著凝火符的那一頁,上麵隻有一張畫著凝火符的圖畫和寥寥數百字的介紹,而那上麵的圖畫赫然與葉軒剛才畫的符一模一樣。
三天不眠不休,失敗了無數次,才製成了三張符,果真還是太難了,這還隻是最簡單的一階凝火符,那後麵的兩階三階符籙又不知道是怎樣的困難,葉軒歎了口氣。
葉軒的這個想法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怕是要氣死。僅僅憑著一本初學者的符道真解就能製符,那麼多青符峰的長老豈不是都成了擺設。豈不知符籙一道,博大精深,其中每一筆,勾、挑、點、撥、劃,不僅僅是要像就成了,其中的力道,下筆的粗細,元力的控製和穩定,都是缺一不可的,像葉軒這樣看來一本符道真解的書就自己製符,也不知道是不知者無畏還是天才絕頂。
三張符紙就靜靜的擺在自己麵前,淡黃色的符紙上殷紅的符線筆走龍蛇,渾然一體,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葉軒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拿起一張,捏了個法訣,一點元力順著葉軒的手湧進符紙,殷紅色的符線在符紙上蔓延開來,漸漸地閃爍發亮。
“去”葉軒喊了一聲,然後隻聽“轟”的一聲,符紙在空中爆炸開來,燃燒成一個紅色的火球。
片刻後,葉軒收拾好,又到了交易市上閑逛,這似乎已經成了葉軒每天的固定安排,每天下午都出來逛一下。
交易市裏的人不多,大部分的就是每人一個攤子,前麵擺放著自己要賣的東西,然後便老神在在的打坐起來,也不叫賣,隻是偶爾有人到攤子前麵詢問才會開口答話。一連逛了幾個攤子,葉軒心裏也微微對他做的凝火符的價值有了了解。
七塊元石一張,這是坊市裏這種一階符籙的統一價格,售賣的弟子也大多以青符峰的弟子為主,並且這些符籙的品相也大多不是很好,應該都是這些弟子的練手之作,現在拿出來換些元石修煉。
“這位師兄,不知道你有沒有煉氣期修煉煉體的功法?”葉軒的臉上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舔著臉問道。
要是換成一個大漢這樣問,估計早就當成找茬的被趕走了,但是好在葉軒夠年輕,而且長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再加上一雙清澈的眼睛,令人提不起惡感。
“沒有。”攤主看了葉軒一眼,又或者是顏值略有加分的原因,攤主繼續提醒道:“不光我這裏沒有,估計其他地方也沒有。“
畢竟煉體那是築基期的事情,煉氣期隻要乖乖積累天地元氣,打通全身經脈,修為到達築基,自然而然就可以修習煉體功法,在煉氣期就去煉體,反而會導致經脈堅韌固化,難以打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會去做?
但是葉軒卻必須這樣做。他的經脈淤塞,極難打通,修煉青元訣進展極低,就連用元石修煉也十分困難,元氣十不存一,所以唯有長生訣一條路可以走,但是長生訣雖然能夠無視經脈的問題,卻霸道異常,強行元氣打開經脈突破,對身體的負擔極大,因此他必須找到能提升身體強度的方法。
沒有找到煉體功法葉軒也沒有多失望,繼續向下一家走去,突然,他注意到攤主角落裏放著的一枚黑色指骨,仿佛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這是什麼啊。”葉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手拿起黑色指骨放在手裏觀摩,心裏卻早已掀起了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