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我會的。”董吉祥別過臉,偷偷抹了抹眼淚。“終究還是為難你了,小妹。”
董如意起身轉過去看向她,為她擦了擦眼淚。“好啦,明天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你幫我看看這件禮服和不合身。”
第二日靖王府
婚房裏充斥著喜慶的紅色,暗刻雕花檀木桌上,臨窗大榻上。門上,窗子上,到處都是布置著隻有正室才配使用的紅色。
與這喜慶格格不入的是分外冷清的氣氛,隻有窗戶上貼著的碩大的喜字提醒著今天是她的新婚之日。
裏間中,雕花雙人大床上灑滿了花生桂圓與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夫妻恩愛。臨窗的小桌上擺放著各種瓜果已經一壺酒兩個杯。
董如意鳳冠霞帔在身,安靜的坐在床上,紅蓋頭上用金線繡著一對戲水纏頸的鴛鴦。處處透著喜慶的氛圍。
蓋頭下是一張出塵脫俗的臉。上了妝的她顯得更加嫵媚嬌嫩,一雙水汪汪的眸低垂著分外平靜的看著手指。
前世,她曾無數次的幻想過結婚的樣子。她穿上潔白無瑕的婚紗由父親挽著進入禮堂,親手將她交給將與自己相伴一生的男子。然後在親朋的見證下,向神父許下最鄭重的誓言。然後交換戒指,最後在親朋的祝福聲中,他掀開她的頭紗,輕輕在她唇上烙下充滿愛意的一吻。
她想過無數種樣子,卻從來不曾想過她會坐喜轎身披鳳冠霞帔,沒有禮樂炮聲,沒有迎親隊伍,也沒有新郎相迎。隻是一頂轎子孤零零的從娘家抬到婆家。
沒有拜堂,沒有喜宴,沒有親朋。隻是簡單的被迎進府帶到這裏。
她也想過靖王會很排斥老夫人給他安排的婚事,可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即使是做戲靖王也會做足全套,沒想到靖王竟然連應付都懶得應付,明明娶的是妻卻像娶個妾室一樣,簡簡單單的抬進來然後扔在這裏,不聞不問。
後來有一天,她才知道,並非沒有儀式,隻是和他舉行儀式的是另一個女人。他同天娶過門的侍妾。
夜漸漸深了,外麵也漸漸安靜下來,一輪明月懸掛在空中,冷清的俯瞰著大地。看著這片熙熙攘攘的漸漸的安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重的鳳冠壓得她的脖子有些僵硬。索性,她自己扯下蓋頭扔在一邊。
“小姐,您怎麼能自己把蓋頭扯下呢,應該由姑爺拿著秤杆給您挑下來的。”她的陪嫁丫頭瑾言驚呼道。
董如意抬身來到梳妝台前坐下。透著桌上的鏡子看向瑾言。“你覺得他今晚還會來麼?難道他不來我就一直這樣坐著等下去。”收回視線,她微微偏頭摘下耳環,“過來幫我卸妝吧。”
瑾言看了看外麵墨一樣的天色,眼底閃過一抹不忍,走到她身後,“小姐,你不要多想,王爺事情多,或許是真的有事才沒有來的。”
有事?娶妻是人生一件大事,什麼事能比自己娶妻還重要?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明明知道答案卻還要找一個不切合實際的理由來編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