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說好要忘記偏偏卻想起(2 / 2)

不要在自欺欺人了,白敬遲,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心死的理由罷了。心底的另一個聲音毫不客氣的戳穿他。

“可是我在乎。那樣對你是不公平的,我不能那麼自私,明明心裏還裝著別人還要拖著你和我一起痛苦。這樣的痛我嚐過,知道是什麼滋味。我不能自私的讓你也嚐一次。你明白麼?有些人,有些事,即使過去一輩子,也不可能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扭扭就是個最好的證明,時時刻刻的提醒我過去發生的一切。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肯為愛不顧一切的董如意了。你明白嗎?”

她捂著嘴失聲痛哭。眼淚如開閘的洪水一樣洶湧的湧出。她不知道她是因為傷害了白敬遲哭還是因為那段深埋在心底的那段情而哭。

直麵韓子狐,她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當真正看見他時,看著他眼裏的哀傷,痛苦,感受到抱著她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時,呼吸著他的氣息時,曾經以為遺忘了的熟悉又回來了。

她的心依舊還是會痛,很痛很痛。就像是這五年的時間都是一場夢一樣。很痛很痛。

那麼刻骨銘心的愛過,為此付出了全部的熱情。一分一秒一幕一幕,所有好的壞的回憶,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說忘就忘了?

“你還是放不下他對麼?”白敬遲動作溫柔的把她攬入懷中。感受著懷中人兒的顫抖無助,他的眼睛也濕潤了。

“曾經,我以為讓我念念不忘的不是韓子狐這個人,隻是在那段灰暗的歲月裏他帶給我的溫暖,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那一刹那的悸動就是愛情。與他相識是我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我平穩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我不知所措,害怕,茫然,看不清未來。是他在我最迷茫的時候給了我走下去的希望。雖然過去十二年了。可當年他的笑我卻一直清楚的記得。無論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他傷了我多深,我始終無法忘記與他初見的畫麵。這輩子除了他我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心都丟了,該如此重新開始?根本不可能重新開始了。”

如意在他懷裏斷斷續續的說著,像是在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白敬遲就這樣擁著她一直靜靜的聽著她說。

直到她哭的累了。嗓子啞了,在他懷裏慢慢的睡去。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看著她腫的像核桃一般的眼睛,狹長的眸中流露出一絲痛苦的掙紮。

低下頭,輕輕的在她額上烙下一吻,“我該拿你怎麼辦?你愛他愛到心都疼,我又何嚐不是?若是當年遇到你的人是我,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轉身,吹滅蠟燭。一室清靜。孤單的身影隱在簾子後。

兩日後。

白敬遲帶著扭扭回去了。如意也要開始接下來的事兒了,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她已經極力可知的耐心會被自己消磨殆盡的。到那時,遭殃的就不止她一個人了。

為了她兒子,即使這條路再難走,她也必須要堅強的走下去,咬緊牙關。

鎮國侯府

韓木回來了。

“回來了?”韓子狐放下筆,看向韓木。

“是,爺,我回來了。您吩咐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馬場的主人是一個叫宋興權的人。據屬下打探到的消息說,那個不常露麵的女人是宋興權的遠房親戚,夫家蒙難沒辦法才來投靠宋興權,然後被他安頓在馬場住下,那個叫扭扭的小男孩,馬場的人知道的不多。隻知道隔三兩個月他就會來馬場住幾天。其他的沒什麼了。”

“宋興權……”韓子狐若有所思的看著韓木。

馬場的神秘女主人是如意,這點不用懷疑,那宋興權又是誰?如意的親戚裏他不知道有宋興權這麼一號人物。或許是自己不知道的平時不曾走動的?

“這樣,你去陽山一趟,去查查夫人的親戚中有沒有宋興權這一號人物。還有。”韓子狐將墨漬還沒怎麼幹的畫像遞給韓木,“交給畫師臨摹幾張出來發給各地的兄弟,務必要將畫上這個小男孩給我找到。不計任何代價!”

韓木低頭看著這副畫像,上麵的小男孩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忽然他猛地一拍腦袋,“爺……這小孩不是咱們在馬場遇到的那個麼?”

“沒錯,他是爺的兒子,務必要給爺找到,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閃著精光的黑眸裏浮現出一抹勢在必得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