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天隻要爺在府裏,隻要事關夫人您的事,爺一般是不假他手的。昨天您醒來時喝的粥就是爺親自熬的。”說著,紅玉熟練的把她一頭長發盤起,梳了個漂亮的淩雲髻。
然後拿起碧色發簪別在一旁,“這五年都是這麼過來的,開始我們也嚇壞了。以為爺受了太大的刺激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隻要用飯,一定是擺兩副碗筷,一副您的一副自己的。就像您也在一樣。對著空氣說話夾菜。哦對了夫人,您可能不知道,爺現在的廚藝特別好,咱們院裏的廚子基本上就是個閑職。該他幹的活爺都幫著幹了。”
這時,韓子狐進來了。幾步來到她身邊。看著她微紅的眼眶,臉色一沉看向紅玉,“你跟夫人說什麼了給夫人說哭了?”
紅玉連忙跪下。連聲說道:“侯爺恕罪。”
如意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柔聲說道:“不管她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事情。”說著,她看向紅玉,“倪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侍候了。”
“是。”紅玉悄悄的看著韓子狐一眼,起身退至門口轉身離開了。
如意抬頭看著她,窗外和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給他鍍上一層不真實的暖光。容貌依舊,還是他記憶裏的那個韓子狐,可這一刻卻變得很陌生。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他一樣。
他認識的韓子狐什麼時候會下廚房,什麼時候會做菜,什麼時候會拿她像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了?腦海中想象著他一個人吃飯,麵前擺著兩副碗筷的畫麵。心頭泛酸,一抹心疼悄然浮上心頭。
“這五年……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她喃喃的開口。
這回回來,她明顯的感覺到他變了,待她如白玉娃娃一般,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風吹了,變得小心翼翼,是因為愧疚嗎?還是因為……愛她?
會是愛她麼?腦海中浮現起那些絕情的話,她暗自笑了。怎麼會呢。心裏根植的恐懼讓她寧願相信他所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對她的愧疚。
已經失望無數次了,真是不敢再對他抱有希望了。忘不了最開始那幾年她夜夜從噩夢中驚醒時那些絕望的淚水,好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真的沒有那份勇氣再去選擇相信他。
嘴角上揚微挑出一抹溫柔的笑,輕輕抱起她朝大榻走去,“還好,是我罪有應得。如今你回來了都好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榻上,靠著軟枕,取來羊毛毯子搭在她腿上,“餓了吧,馬上就開飯。”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二少爺,侯爺在裏麵呢,您稍等一下,容奴婢進去回稟一聲。”
紅玉急切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來,韓子狐臉一沉,明顯不悅了。長臂一揮將如意護在懷裏,宣示主權的意圖很明顯。
下一秒,簾子掀起,韓子黎出現在如意的視線裏,激動急切的目光在觸及到她腰間的那隻手臂時,眸光一凜,臉色瞬間就黑了。
“你怎麼了過來了?”韓子狐置若罔聞一般,徑自問道。
“我來帶她走。”說著,他幾步來到大榻旁,握住如意的手腕,“跟我走。”
“休想!如意身上有傷。你最好放手!”
韓子狐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一股暗流在兩個人之間劈啪交彙。火藥味十足。
“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韓子狐,你除了讓她受傷還能給她什麼?這次我不會再放開她了。”韓子黎也絲毫不退讓,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眸光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
如意就像漢堡裏的肉一樣夾在兩個人中間,看著他們之間暗潮湧動。幾次想插嘴,可兄弟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韓子黎你不要太過分,你別忘了她一直是我的女人!你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即使你是我弟弟也不行!”韓子狐低聲警告道,眸光凜冽如寒霜般。
“韓子狐,咱倆到底是誰在糾纏?你的女人?你什麼時候把她當成是你的女人過?是誰讓她遍體鱗傷的?是誰讓她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的?從前我就是顧慮太多所以才會犯下畢生不可饒恕的錯誤,這次,我不會再讓曆史重演。如意,我一定要帶走。”
視線錯開,觸及到一抹單薄的人影兒。兄弟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如意這,誰也沒留意簾子是什麼時候被掀起的,許晴雪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此刻,她那一雙似水翦眸裏滾著水光,貝齒緊咬著下唇望著韓子黎。一臉痛楚。他的話一句不落的砸進她的耳膜直擊進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