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也不知何來如此大的決心,經一步步的爬了上去,他似乎聽到了嬰寧那清脆的笑聲和悅耳的歌聲。終於,他見到了一片莊園,蝴蝶和蜜蜂四處飛舞,路的兩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王子服深吸了一口氣,他似乎看到了嬰寧在向他莞爾一笑。
“嬰寧,我來了”王子服望著手中那隻凋零的麵目全非的梅花,癡癡地笑著。推開那一扇長滿藤蔓的木門,一位慈愛和善的老婦人向他笑道“年輕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不會是來找我這個老太婆的吧”王子服作了一個揖道“小生是來找嬰寧姑娘的。”
老婦人笑道“哦,不知又是為何呢?”王子服掏出梅花,道“小生,小生是來歸還梅花的。”“哈哈哈哈”樹上飄來了嬰寧那猶如天籟的笑聲,“是王公子啊。”
隻見樹上一道紅影落下,似一道鮮豔的閃電,嬰寧便拈著花從樹上跳下。嬰寧接過王子服手中的花枝,笑道“都已經枯萎了,還帶著做什麼?”便將它插入泥中,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王子服喃喃道“是了是了,原也應該落葉歸根。”老婦人笑著道“這位公子,還有什麼事嗎?”王子服道“小生竟忘了”便向她拜了一拜“侄子拜見姑母”老婦人一驚“王公子,莫非你是故鄉人?”王子服道“是啊,小生是呂縣人”老婦人一時間老淚縱橫,拉著嬰寧道,“丫頭,你還沒去過吧。那是一個開滿杜鵑花的地方。”
嬰寧笑道“這麼說,王公子是我表哥咯。”王子服頷了頷首。嬰寧笑道“真是太有緣了,表哥,我帶你逛逛這兒吧。”還沒等王子服開口,小手就已拽住王子服。
王子服隻覺一陣溫暖,便隨著她一路蹦跑。三月的天氣,萬裏無雲。王子服悄悄的對嬰寧說“表妹,我們成親吧。”嬰寧嘿嘿的笑著說“成親?要怎麼玩”王子服愣了,嬰寧竟如此不懂人情世故,便隻得耐心的說;“成親,就是兩個人成為夫妻,就像親人一樣。”嬰寧歪著頭,恰好有一瓣桃花落到她的額頭:“我們不已經是親人了嗎?”
王子服搖搖頭:“夫妻是更親的人。”嬰寧道“怎麼個親法呢?”王子服將嘴附到嬰寧耳邊:“就是晚上抱在一起取暖。”嬰寧又笑了,點點頭,跑進了木屋。老婦人笑道:“小丫頭,怎麼了?”嬰寧笑道“表哥要我給他取暖呢。”、
王子服又羞又惱,不知所措。老婦人眯著眼:“丫頭,我剛剛沒聽清,你在說一遍。”王子服連忙捂住嬰寧的嘴“姑母,並沒什麼,隻是玩笑話罷了。”老婦人笑道“人老了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王子服把嬰寧拉到桃花樹下,生氣道“這是我倆的悄悄話,可不能亂講。”嬰寧笑了起來,摘了一朵花插在發髻上,道“嘻嘻,表哥不要生氣嘛。”無辜的眼神讓王子服又好氣又好笑,偷偷拾起一根茅草,插在嬰寧頭上,“表妹,這樣才配你嗎”嬰寧笑得花枝亂顫,“還以為表哥是一個謙謙君子呢,原來也是個調皮蛋。”兩人便一路追逐,嬉戲。*
太陽漸漸的落下了,天上也露出了紅色的霞。王子服和嬰寧坐在葵花堆中,驀地,嬰寧道“呂縣果真是開滿杜鵑花嗎?”王子服笑道“老人家的記性總是不著邊際的,可能以前是這樣,可現在卻都是一棟棟房子了。”嬰寧撇撇嘴,道“那還是我們這兒好”王子服伸了伸腰道“是啊,這兒宛如世外桃源,還真舍不得回去呢。”
嬰寧笑道“那就別回去了呀,留在這兒多好。”王子服道“不行,我還要參加鄉試,去做官呢。”嬰寧道“官是什麼?有什麼用啊?”王子服笑道“官沒什麼用,是用來指使人的。”
嬰寧拊掌道“果真嗎?那我可很願意見識呢。”王子服挑了挑眉“那你就跟我走吧。”嬰寧搖了搖頭“憑什麼跟你走?你拋下了我,我也回不來了。”王子服急了“我可以發誓呀,如果你嫁給我了,我今生今世都不會拋下你。”嬰寧眼中閃著淚花“真的嗎?可是無憑無據啊”王子服指著漫山遍野的花道“這些葵花為我作證,還有晚霞、夕陽為我們祝福。”嬰寧笑了,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