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塵土堡(2 / 2)

“蟲屬操屍術?”加爾剛才隻是以擊暈普通人類的力量攻擊了這個死亡士兵,可眼前的家夥完全不是普通人類,還在試圖爬起。他反手抽刀,利索地將屍兵大卸八塊。沒有一點鮮血湧出,隻有黃泊泊地難聞液體拌雜著少量蟲子從傷口流到地板上。被分屍後的四肢像有單獨的生命一樣仍然在不停扭曲顫動,直到蟲子從傷口緩緩爬出在空氣和陽光下迅速脫水幹癟後才歸於徹底沉寂。

“真惡心·····算了,我寧可搶侍女的衣服去冒充。”加爾看著內膽還粘著腥臭頭皮的頭盔,實在不想戴在頭上。他重新蒙上鬥篷,向城堡內潛伏進去。

塵土堡內和它的外觀一樣頗為古老簡樸,毫無裝修的牆壁,除了火把座外什麼都沒有,越望裏走古怪的氣味越重。就像空氣裏被稀釋了大罐毒藥,城堡裏隻有搖曳的黯淡火把光芒照耀從裏到外都一貫黃褐色的土壁,以及微弱的痛苦喘息聲。

“真是個充滿肮髒惡念的地方啊······不過更邪惡的地方我也去過。”加爾想起黑女巫的巢穴,那個充滿邪惡趣味殘酷美感的閨房。也許這個塵土堡是個被蟲屍占領的魔窟,但對加爾來說危險性卻差遠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比起法琳娜布滿幻術陷阱和妖異擺設的房間,這裏隻是個充滿墮落的貪婪獸窟而已。

加爾追蹤著腐臭氣味前進,可塵土堡到處都充斥著惡心的腥臭味道,讓他差點要吐出來。在路上又再次遇見三四名屍兵,加爾輕易地讓它們回歸冥神的寂靜懷抱。隨著中央岩石階梯向下,離發出微弱喘息聲的房間越來越近,加爾輕輕推開半掩著的門。腐臭腥味像血海的潮水般撲麵洶湧而來,加爾甚至有幻覺感到無數幼小的哀泣亡魂呼嘯著劃過耳際,向他訴說自己遭到了何等悲慘對待。

“這都吃剩下的麼?”加爾強忍翻胃的感覺,觀察這個本應該是客廳卻被像食材倉庫使用似的房間:不過儲存的全是人肉。

幼小未成長軀殼被扔的滿屋子都是,堆在一起,就像是批量的殘破玩具娃娃。身軀上傷口千奇百怪,有的是被掀開頭蓋骨、粉紅的腦肉像果凍似的裸露在外,看上去被挖食過幾口。有些被劃開背抽出脊椎骨,白生生的骨節上爬滿像螞蝗形狀的蠕蟲。有些像是被烤過頭的乳豬,有點發焦發黃的小身子曲卷四肢縮起。還有的看上去隻是被隨意砍去四肢後扔進這裏放血致死······

糞便與血肉混合在一起,肉滾滾地蟲子到處亂爬。虛弱的喘息聲音是一個腰肋部被剜去大塊血肉抽出肋骨,蟲子從傷口鑽入內髒啃食蠕動但還未死亡的男孩發出。看著已經沒有挽救辦法的男孩,加爾在胸前劃出十字祈禱:“全能全知的威嚴彌賽亞,一切信友之常安,懇祈俯聽我們,赦免已亡諸信者煉靈在世之罪;以禰的慈佑,使他獲得安定之所,榮登天國······”然後輕輕割開瀕死男孩的咽喉。

“糟糕了,雖說想過是難對付的瘋領主,可居然瘋到這地步。”已經不能再多考慮戰術潛伏了,加爾退出人間煉獄似的房間,收起一貫的輕鬆神色,清亮雙眸淩厲起來。他注意到被虐殺殘食的屍體大多都是兒童。

可之前在離開時,自己卻叫嘉蘿蘿和車隊的孩子們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