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讓雪猴坐在自己的肩上,從腰間將一柄短刀刷的一下,身旁柱子上的粗麻繩便一分為二,離寒和郝延已經被捆綁了一整天,他們的身子骨在強也受不住這般寒冷。白芷連忙脫下樂自己的衣服為兩個人披上,離寒無力的一把推開沉聲道:“你不必給我們,自己披著吧。”白芷懶得和他廢話,一把將衣服披在了離寒的肩頭,她毫無寒意的感覺使得身後哆嗦走著的兩個人都自愧不如,白芷明白卻不便多說,她脫了手伸出胳膊說道:“雪子,回去把房間弄得暖和些。”那隻還沒有長大的小猴子臉紅通通的尾巴卻是雪堆積起的純白,它齜牙了一下,扭頭先跑掉了。“那是什麼東西?”郝延攙扶著離寒自己也早已唇色發紫了,白芷發現自己帶著的衣服根本無法禦寒,隻能回頭走在郝延和離寒的身邊,“那是掌管寒嶺島的雪猴,是我發現得一隻。”郝延和離寒站在白芷兩旁果然覺得一股熱氣湧來,“你師傅呢?”離寒喘著氣捂著自己發紅的耳朵問道。白芷鼓著嘴想著一會兒該如何讓他看到莫將軍的屍體,“我把莫將軍的屍體帶回來了,你。。”她顯然不知道該如何續話,離寒望著她慌張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這表情不會隱藏嗎?我能怎麼辦?”白芷點點頭道:“你不要太難過,人固有一死的,而且你們也已經擊退他們了。”離寒不耐煩的說:“我會看著辦的。”白芷連忙撲上前盯著離寒問道:“你不會要去報仇吧,你不要胡來,我師傅他還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毀了他的城池呢。”白芷一串話讓離寒抬腳便走遠了,郝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芷,他認識著的包括莫少夫人,木小姐,沒一個這麼像麻雀一樣的女子。白芷一手打在郝延的肩膀大罵道:“你不要以為這裏沒人就可以對我怎麼樣啊,你家少爺可是和我朋友很熟的。”郝延縮著身子躲在離寒的背後委屈著看著離寒,離寒第二次笑出了聲,他看著郝延問:“你不是告訴我你以前沒參軍前是萬人迷嗎?”
白芷湊上去指著郝延那張小受的臉張著嘴不停的笑,郝延急叫:“媒婆可是把我家門檻都踩爛了。”
“那是你家門檻不好。”白芷兩臂相交於胸前驕傲的朝郝延仰著頭嘲笑著說。
兩人像是兩隻麻雀一樣在離寒耳邊吵著頭疼,離寒獨自嘟囔道:“紫晏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白芷扯著嗓子大喊道:“我辛苦研究大半天地圖機關救你們,你們怎麼連句謝謝都沒有啊。”
離寒突然轉身伸出胳膊說:“那費心姑娘再送我們回去了。”
白芷看著離寒比這寒嶺島還要冷的臉,渾身發抖,木旻是怎麼受得了這千年冰山臉的,還傲嬌的要死。她搖搖手說:“是我的錯,你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當晚寒嶺島起了大風,窗外一片嗚咽般的呼嘯聲,離寒和郝延坐在莫將軍屍體的身邊,一動不動的守著靈。白芷則在一旁研究著這島上的其餘機密,“雪子,師傅回來看到城池毀了會生氣嗎?”她扭頭憂鬱的看著雪猴那轉動的眼珠子正嚴查著牆壁上印出的每處影像,雪猴搖搖頭順便一把跳到白芷肩頭揪著她的辮子,白芷不敢出聲隻能小聲罵道:“你個潑猴,你趕快把城池修好,別給我找麻煩。”雪子呲牙吐著舌頭,白芷得意的說:“那你就不要在想吃冰葡萄了,反正我過些日子是要出島的,你獨自枯萎吧。”
雪子連忙從肩頭躍下來兩臂纏上了白芷的脖子,不停地用明亮的黑眼珠可憐巴巴的看著白芷,白芷忍著笑指著城池那塊倒塌的牆壁,雪子點著頭認真的用指頭圈住了影像。
“莫大哥,你可能明早得離開這裏了,早些歇了吧。”白芷溫柔的把床塌上鋪了厚重的毛料和墊子說著。
離寒扭頭暗自扶著額頭說道:“麻煩了。”
白芷疑惑的理解著這個寡言少語的人,無奈地聳聳肩走到了隔壁的屋子裏。“師傅會拿著七影龍回來嗎?我現在一個人要怎麼完成銷毀?”泰泰越想越惆悵,一個勁兒的歎息,“七個人如今隻認識的果果和雞米也不知下落,就我一個人在這條道上走著嗎?”他開始想著往後的事情,漸漸的夜深了,屋外頭寒風呼嘯,猶如萬馬奔騰般跑過,泰泰一直到了天破曉之時才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