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季衝。”“年齡。”“17。”......“喂,顧隊長,能不能不通知家長啊!”季衝有些無奈,剛從老家的局子裏出來,這又被抓住了,雖然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可要是讓老爹知道了,肯定又瞎操心。“看你表現。”顧青語氣平淡的說著,隨後對給季衝做筆錄的人道:“你先出去吧,接下來的筆錄我自己做。“好,那顧隊長您忙。”一名年紀輕輕的警察故作精神的說道,不過從他那泛紅的眼睛就知道,這小子困了。“兩起自殺案,你怎麼看?”顧青盯著季衝,似乎要從季衝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顧青的問題倒是讓季衝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顧青會問他那個時間段怎麼會出現在二號樓。“奧,你說那兩起自殺啊,碰巧趕在一起了吧,現在人們生活壓力大,有幾個想輕生的很正常啊。”季衝回答的倒也老實,他本身就是這樣想的,況且死兩個人對他來說沒有那麼難接受。“你說你今天在追人,那人有什麼外形特點?”顧青繼續問。“我沒看到。我隻聽到了聲音。”季衝如實回答。“你住在一號樓。”顧青的目光更加深邃。季衝明白他是意思,搖了搖頭,打算要撒謊了,畢竟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出現在二號樓。“我那時候起來上廁所,剛好看到這塊有黑影,而我朋友的房間裏似乎也有人在晃動,我不放心就去看了看。”“你朋友住幾樓?”顧青似笑非笑的問道。季衝麵色有些不自然,撒謊還真是難啊,不過他這次倒是誠實,說了聲,十樓。這種事他顯然無法撒謊。“你是說,十秒鍾的時間你爬樓梯走到十樓,又走了下來?”顧青語氣平淡。這下倒是把季衝問住了,正思量著如何應付,顧青口氣一鬆的繼續道:“你說你看到有人出來,可是我們在樓下守了一夜,那個時間並沒有看到任何異動。”“那人應該沒出二號樓。而且在一至十樓之間。”季衝記得當時他看到電梯上的數字是往下移動的。也不知道這顧青是信了他的話,還是正思量著如何揭穿季衝,大隊長低頭沉思了起來。“我在餐館見過你。”顧青又說道。“對,當時還問過我。”季衝回答。“你說你看見黑影在二號樓下略過,時間是淩晨四點。”顧青陳述著當時季衝說的話。“對啊,是有這麼回事。”季衝此時不禁有些心虛,如果這人是隱藏在二號樓,那麼和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黑影將會是個矛盾。“你在這裏呆著吧,天亮了我會派人送你回去。”顧青自顧自的說著,然後開門走了出去。走到辦公室,顧青掏出手機:“喂,小李,你和小張看好二號樓,疑犯可能還沒走,我馬上就過去。”掛了電話,顧青對一名幹警吩咐道:“你看好他,如果沒接到我的電話,天亮送他回方華小區。”“其餘所有人,立即準備,去方華小區。”雖然隔了幾個屋子,季衝還是聽到了顧青的話語,隨著一陣腳步聲和汽車的發動聲,警局裏逐漸恢複了安靜。無奈的搖了搖頭,季衝打算在桌子上趴會。“看來這兩個小時我要在警局度過了。”趴在桌子上的季衝還真是有些困倦了,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你所在的並不是你想要的天堂,我可以指引你去最幸福的地方.....”奇怪的聲音傳入季衝的腦中,醒來的季衝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懸崖上,懸崖的下麵似乎是童話裏的世界,陣陣歡聲笑語從那裏傳來,鶯歌燕舞,桃紅柳綠。此時的季衝覺得那就是自己心底最期盼的地方,竟生生的躍了下去!忽然一陣山風襲來,感覺到了一陣清涼,季衝似乎是恢複了清醒。定睛一看,懸崖下的萬次千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卻是萬丈深淵。而此時的季衝正在飛速的掉下去。“啊!”的叫了一聲,季衝猛地睜開眼睛,此時的他還在警局,額頭上竟驚出了道道冷汗。守在外麵的幹警推門而進,“你叫什麼!”顯然他被季衝的驚叫給引了過來。“呃,沒啥,沒啥,就是空調太冷了,想麻煩大哥給調低點。”季衝指著空調笑嘻嘻的說道。民警一臉的不悅,顯然季衝的叫聲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了,雖然值夜班的時候並不該睡覺。此時天已經大亮,看了看表,民警說道:“小子老實點!再有一會兒就送你回去了,遙控器在那,你自己關了吧。”季衝關上空調,不過此時的他倒不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而是回憶著剛才的夢。雖然他小時候也夢到過從房頂下往下跳,但是每次他跳了,夢也就結束了。而今天他跳了以後,夢境非但沒有結束,還依舊那麼真實,那種恐懼感讓季衝現在還心跳加速著。那陣讓我清醒的山風應該是空調的冷風導致的吧,季衝盯著牆壁上掛著的空調,聯想到。“那聲音和晚上在王博的房間裏聽到的聲音一樣,而那聲音主要是說給王博的。”季衝越想越不對勁,“四點看到的黑影,上一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卻是上午十點。”“死亡的那個女性很可能也聽到了同樣的聲音,等疑犯離開了以後才逐漸的產生幻覺,自殺。就像剛剛我想要跳入懸崖一樣。”“糟了,王博那小子很可能會跳樓。”想到這裏,季衝趕忙大喊民警,“警察大哥!我朋友要跳樓了,我得去就他!”民警打開門,“你小子想走也不用這麼損自己朋友吧!等著,一會我開車送你。”季衝懶得跟他多說,“天亮了,我自己走,警察大哥趕緊回家睡覺吧,我就不麻煩你啦!”雖然困的夠嗆,不過他也不敢忘了顧青的吩咐,立刻掏出電話撥了過去:“隊長,那小子說不用送,自己走了,您看我要不要把他追回來?”“算了,不用了。你也早點下班吧。”熬了一夜,顧青的語氣也略顯疲憊。他在門口守了一夜,沒有發現任何人進出,他在等,一是等天亮,二是等上級的指示。畢竟他可不敢大晚上的挨家挨戶的搜,到時候不會被告擾民才怪。警察的直覺告訴他有人從小區門口跑了進來,定睛一看,竟是季衝。“這小子,好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