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表小姐請安!”
幾個坐在門檻上繡花的丫鬟一看到皖清洛大駕光臨,連忙走過來和她行禮。
“表小姐,你怎麼到我們這裏來了,不怕把身上弄髒了,晴兒你也太不懂事了。”
這時,她們的身後走出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嬸,她體型發福,一身竹青色綢絹鍛衣,頭發高高蓬起一個發髻,斜插一根銀色花扁釵。
看她的穿衣著裝比晴兒她們要高檔許多,隻見她慢悠悠從屋子裏走出來,其他人見了她也會低頭行禮。
晴兒小聲在皖清洛耳朵裏說著來人的身份,皖清洛這才知曉,原來這個人就是南苑的管事嬤嬤——蓮嬤嬤。
“蓮嬤嬤,我勸過表小姐的,可是她執意要來看看大家夥,我攔也攔不住!”晴兒老實擊交代著,看得出她們都挺畏懼這個蓮嬤嬤。
“是啊,嬤嬤,是我自己要來的,不怪晴兒。”
“表小姐,您都是要當新娘的人,不要到處亂跑,這樣不合規矩,晴兒沒有跟你說嗎?”聽的出蓮嬤嬤口氣中的不客氣,皖清洛正好心情不好,被她這樣一激,火氣立馬竄了上來。
“嬤嬤,我想到哪裏去還用不著你操心吧!”皖清洛瞪著蓮嬤嬤,不悅地看著她。
“老奴不過是提醒一下,表小姐不喜歡聽就算了,老奴還有其他事要忙,表小姐請自便!”蓮嬤嬤明顯也是悶著氣回應著,低首的眼睛一直孕育著一股怨氣。
那蓮嬤嬤前腳剛剛踏出去,那幾個小丫鬟一個個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就連晴兒也是。
“你們很怕她嗎?”皖清洛不解地問道。
“表小姐,你真是太勇敢了,你絕對是第一個敢這樣對她說話的人。”
“是啊是啊,平時仗著老爺少爺對她的敬讓三分,然後又是掌事嬤嬤,就一直把自己當成'開國元老',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
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著平時蓮嬤嬤的一些惡行,就連皖清洛都聽不下去了,“可惡!”
此時,大家都把皖清洛當成英雄一樣圍著歌頌,皖清洛不好意思地對著她們微笑著。
過了一會兒,大家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刺繡,晴兒進了屋給皖清洛倒了一杯水,出來看到皖清洛正在凝神地看著她們在刺繡。
“晴兒,你也會繡這玩意嗎?”
“表小姐,你是說女紅嗎?作為下人,我們從小就要學。”
“真的?晴兒你教我吧!”皖清洛說這句話的時候,幾個人都驚呆了。
“表小姐,你沒發燒吧?”
晴兒試著摸了摸皖清洛的額頭,誰知卻被皖清洛用手推開。
“沒有發燒,我想給周廷浩繡一個荷包,我欠他一個。”
“哦——”大家異口同聲地回應,從她們陰陽怪氣的聲調中,皖清洛聽的出她們在笑她。
“不是你們想得這樣。”皖清洛紅著臉解釋著。
“我們知道,表小姐給大少爺繡荷包,不是因為表小姐喜歡大少爺。”她們還是說得那麼統一,明明就是話中有話。
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一個女孩子繡荷包給一個男子,那麼必然是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可是這一點皖清洛大概不知罷。
“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去了!”
不由分說,皖清洛拉著晴兒便往回跑,她有些後悔說那樣的話,那幾個丫頭片子還在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