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皖清洛總處於夢魘中,混亂不清地呼叫著周廷浩,肖逸,還有周新泰……
她明明感到胳膊上一陣濕熱,夢中肖逸在吮、吸著她的傷口,吐出一口一口黑的發紫的毒血,“不要,逸姐姐,不要——”
周廷浩在一旁緊張地觀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停地用濕手巾為她擦去臉上的冷汗。
從昨晚到現在皖清洛一直抱著手臂說冷,被子加了一層又一層,她還是說冷,沒辦法周廷浩隻好緊緊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取暖,很久她才慢慢平靜下去。
找到她的那一刻,周廷浩震驚地發現皖清洛會被蛇咬到的傷口,可是傷口卻已經被處理好。
賈付他們都懷疑和狐妖有關,但是周廷浩卻被不這麼認為,他很自然地聯想到那晚那個一閃而過,輕功了得的白影子。
“逸姐姐!”一聲驚呼,皖清洛整個人彈坐在了床上,她迷迷糊糊地打量著周圍熟悉的環境。
這裏?怎麼會在別苑?
一側頭,就看到周廷浩站在一旁,他看上去有些疲憊,可是皖清洛一想起那天他的態度,立刻悻悻地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把頭遮住大半,她賭氣地把臉背向了周廷浩。
看著她這個樣子,周廷浩隻是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我先出去!”周廷浩說完就準備移步離開。
“周廷浩,你……你不要走!”
皖清洛一聽到周廷浩要出去立刻心慌了,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他在身邊就會很安心,但是一走開就像是缺了什麼似的,她好害怕他的離開。
她記得以前小時候睡覺前老媽都會和自己說故事,一直說到她睡著才罷休,如果沒睡著是說什麼也不讓老媽離開半步的。
老爸說那是一種病,叫做依賴的病。
被她叫了一下,周廷浩隻是僵硬地站在那裏,他並沒有轉身,好像他們之間還有一層介蒂,可他知道皖清洛已經一股腦爬了起來。
看著背脊冷意的周廷浩,皖清洛直接撲了過去,緊緊地擁著他碩實的腰,眼淚撲簌簌往下滾落,打落在周廷浩背後的衣襟上。
“廷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不會亂動你的東西了,你不要走!”皖清洛大哭著說到。
周廷浩的背後一片溫濕,他心裏的那塊凸凹被她一下子用柔弱填滿,他慢慢轉過身來,把她的臉貼到自己的身上,手輕撫著皖清洛的額頭。
“傻瓜,這事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說得太過分了!”
“真的嗎?你不怪我?”她不敢相信地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眼圈周邊氤育著淚光點點。
周廷浩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一陣慚愧,他很後悔那天那樣說她。
“當然是真的,不過下次不可以一生氣就離家出走,知道了嗎?”
“嗯!”她順從地點了點頭,然後任由著周廷浩幫她擦去眼淚,哈喇子。
正當兩人冰釋前嫌的時候,皖清洛似乎意識到一件特別緊急的事情。
為什麼自己會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家的床上,為什麼周廷浩會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