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沁始料不及地帶著哭腔扯著皖清洛的衣服聲聲哀求著,她看上去是那麼可憐無助。
就算皖清洛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如今也恨不起她。
“阮姑娘,我不是趕你走,隻是這件事並不是我能決定,還得讓相公再作打算!”
“謝謝你清洛!”阮沁沁放開了她的衣袖,嘴角彎起道謝著。
聞俊翌日清早便準備起身,他來的時候特意買了一隻馬。
於是從後院拉出那隻棕色的毛發柔順的馬時,周廷浩和皖清洛也從屋子裏走出來為他送行。
皖清洛出門並沒有看見阮沁沁,她似乎一直呆在西廂房裏,看來她也不打算出門和聞俊告別。
聞俊遠遠看了那個鏤空的紅色房門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無情的一席秋風卷起幾片零落的枯葉。
一絲冰涼穿透心尖,像萬根針刺。
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自嘲,他還在期盼些什麼,她昨日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
“師父,阮姑娘她身子不舒服說不能出來跟你親自告別。”
皖清洛小心地瞥到他臉上的失落感,隻好打誑說著讓他心裏好受的話來。
“我都明白!清洛,廷浩你們回去吧,等你們回了陌濰城我們再相聚!”
聞俊沒有留下片刻的欲望,隻想著馬上離開這裏,多待一秒都會讓他心寒。
“幫我照顧好她。”
聞俊背對著周廷浩,說的話那麼細小,但是卻很能讓人兜穿他的心。
“駕——”隨後,聞俊縱身跳上馬背,一聲發泄似的駕馭道馬兒,他明明是那麼心不甘。
“走吧!”
待聞俊走遠,周廷浩扶著皖清洛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提醒著,他知道皖清洛在為聞俊感到難過。
明明聞俊是那麼放不下,他把所有的愛意全部展現在阮沁沁的眼前,卻一夕間被她完全否定摧毀。
她不知道阮沁沁毀掉的不隻是聞俊的心意,也是他所有的愛情寄望。
希望破碎,心已然撕裂無發彌補。
那日下午,周廷浩和往常一樣吃完飯總要坐在書桌前看著一些書籍。
皖清洛閑來無聊在一旁用毛筆寫著什麼。
“你又在寫這些鬼畫符!”周廷浩看著她寫得不倫不類的字,不予認同地斥責著她。
“相公,你不懂,這不是鬼畫符,這叫漢字,你看這三個字是:周廷浩,你看不出來嗎?”
皖清洛耐心地和他比劃著,周廷浩順著她的思維仿佛是看出了一點奧妙。
“別說,這三個字還隱約可以看到'周廷浩'三個字的影子,隻是缺少一些骨美風韻。”
“美是不怎麼美,但是它簡單化。”
“你就是偷懶才杜撰這些字來是不是?”周廷浩不以為然地斜睨她說著。
“才沒有!”皖清洛睹著嘴不滿道,周廷浩就認準她好吃懶做沒什麼出息。
好吧,她本來就沒什麼宏偉壯誌,忽然覺得累了於是想著小憩一番。
“相公,那我先睡一會兒,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又睡?”周廷浩誇張地訝異,很快無奈搖了搖頭,“娘子,你最近越來越懶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