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聞俊被阮沁沁拒愛落魄歸來,心死莫不過於大哀,對鴻村那邊的情況也就沒有再多過問。
自從沈之心和聞俊熟識之後,沈之心就成了悅來風的常客,更有人大膽猜測郡主是看上了聞俊,想要贏得美男芳心。
不過這樣的話也就隻敢在背地裏當嚼舌根,在沈之心麵前是絕對提也不敢提的,他們自是知道得罪刁蠻郡主的下場。
悅來風今日再次被沈之心包場了,今天是她用來特地宴請荊南世子的,她早就命人送去了邀約書,如今就坐在這裏靜候佳音。
聞俊坐在高高的琴台之上,為沈之心撫琴助興,隻見她聽到動心處撚起酒杯就將裏麵的酒一幹二淨,心情甚是愉悅。
“荊南世子到!”
這時門外一聲落轎聲響起,幾個隨從丫鬟簇擁著一名男子朝裏麵走來。
那男子一米七的身高,身穿青煙色江南絲繡錦衣,頭上一根漢玉蟠龍釵束發,渾身書生之氣撲麵而來,玉麵含羞,帶著一絲青澀。
荊南世子手持喬木玉灑金扇,在手上有節奏地搖晃,看上去確實有那麼幾分儒雅之氣,隻是那尾指微微翹起總讓沈之心覺得有些渾身不適。
“荊南世子是吧?”沈之心開門見山地詢問著來人,口氣中帶著些許不敬。
“正是在下,原來你就是沈將軍之女,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君安郡主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在下久仰久仰!”
荊南世子一看那沈之心花容月貌,心裏正欣喜不已,眼睛更是瞬也不瞬地偷偷瞄著沈之心。
一聽他老掉牙的寒暄辭令,沈之心就一身雞皮疙瘩,他還敢公然叫出自己的名號,心裏更是對他影響超差。
“你是叫華雲軒吧?荊南世子,荊南世子的叫得我都累了!”沈之心直接坐回了凳子上,傲慢地瞅了一眼荊南世子。
“是,是!在下正是華雲軒,郡主你隨意!”荊南世子一進門就站在那裏,看沈之心坐了下去,自己也不客氣和她坐在了一起。
“華雲軒,你和我吃個飯,聊個天需要這麼多人守著嗎?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沈之心掃視了華雲軒身後那群奴仆,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快。
“郡主說得是,我這就安排他們下去!”華雲軒也很識眼力地注意到沈之心的情緒,隨後優雅地擺了擺手:“你們都站到客棧門外去!”
很快,十幾個隨從丫鬟紛紛有秩序地退了出去,看來華府還是很有家教規矩的。
一想到華雲軒這個人如此嚴肅呆板,沈之心就想到以後嫁到華府的悲劇,就如同被關進籠子的金絲雀,再也重獲不了自由。
但是,華府世代從官,華雲軒的爺爺就是前朝的太師,如今華家依然深得皇族器重,聖寵優渥。
華雲軒的父親華威更被皇帝封為荊南侯,實則掌控朝中刑部,禮部。官職也是不容小覷,沈府和華府也算是門當戶對。
很快,整個客棧就隻剩下了華雲軒和沈之心,當然還有琴台上演奏的聞俊。
他一直在彈著【從軍破】,時而低沉哀鳴不絕息,時而高潮湧起,時而如同萬千金沙浪滔滔,時而宛若無數士兵浩氣巡天,戰鼓似雷轟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