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逍雖不知玄氣是甚,但覺得好奇有趣,便將歐陽烈所說之言暗記於心,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郭逸逍隻覺精神抖擻,心想是昨夜睡得安穩的原故,並不放在心上。
但走起路時身輕如燕,卻是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霍地想起歐陽烈睡前所念之詞,郭逸逍不由得心中一凜,暗道:“莫非歐陽烈前輩昨夜所念的竟是……竟是什麼神奇的功法?才叫我如此受用。但我若是學了他的功法,就等於應允了他。不成不成,我要與他理論去。”
郭逸逍回到房舍,歐陽烈正趴在桌上休息,郭逸逍見他睡得正香,不忍打擾,隻好退了出去,心想也不必急這一時。
傍晚時分他來到街上,要買些石鳳花送給歐陽姐姐,不想卻在浮沉藥鋪裏遇到有人爭執。
七八個潑皮圍在藥鋪掌櫃的四周,口中惡語相加,那些人為首的竟是劍靈鎮惡霸——宇文浩。
郭逸逍甫要上前喝止,卻被店夥計攔住道:“這位公子莫要出頭,否則我們藥鋪就要被他們砸啦。”
郭逸逍皺起眉頭說道:“難道就要甘心受他們欺侮麼?”
店夥計歎道:“不是我們甘心受氣,而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宇文商會勢大遮天,橫行霸道的行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勾結了官府,要是和他們爭鬥起來,官府肯定袒護他們,到時候咱們絕對是要被衙役給捉去充牢的。公子的好意咱們心領了,但公子若為了咱們而誤了前程,那卻是大大的不值呀。”
郭逸逍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店夥計隻是搖頭不語,郭逸逍望向掌櫃,隻見掌櫃的臉色又怒又怕,想來劍靈鎮上的百姓對宇文商會無不如此。
郭逸逍想出手製止,卻擔心連累的藥鋪,心中躊躇。
他心想:“隻有把宇文商會的人都引到外麵去,浮塵商鋪才不會受到牽連。”
在場的宇文商會成員共有九人,身穿素衣白袍的正是宇文浩,站在宇文浩身旁的這個人郭逸逍卻是從未見過。
他便問了店裏的夥計,店夥計道:“此人是新神巫門的弟子,名叫烏弦,和宇文公子臭味……義氣相投,聽說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郭逸逍曾聽歐陽月提到新神巫門,心知新神巫門是從神巫門脫離而出,自成一派。神巫門講究隱匿處世之道,到了新神巫門這裏卻倍受唾棄。
新神巫門在三十年前以邪門歪道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麵前,他們不但與人界正派為敵,還不斷禍害黎民百姓,心腸之狠,手段之辣,實在令人發指。
郭逸逍心下打定了主意走到店外,高聲說道:“宇文浩,光天化日乾坤朗朗,豈能容你欺侮無辜。”
宇文浩聞言,眉頭微皺道:“是誰在外麵?”
一潑皮走了出去,但見郭逸逍立於店門之外。那潑皮臉上露出輕蔑之色,說道:“宇文公子怎能和你浪費口舌,先趴下吃一頓灰再說。”
話還沒說完,那潑皮搶先一步,左拳忽地衝來。
郭逸逍旋身避開,以攻為守,以進為退,步伐輕轉。眨眼間便已欺到那潑皮的身後,立時一腳踢在潑皮的膕窩上,叫那潑皮登時單膝跪了下來。
郭逸逍一掌抵在潑皮的天靈蓋上,喝令道:“叫你們宇文少爺出來!”
那潑皮嚇得渾身發抖,顫聲說道:“爺爺饒命啊,宇文少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