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貪念消失於天際,西門勺登時走上前來,笑吟吟的說道:“久仰平樂燭賢大名,今日終得一見,實是小可三生有幸啊。”
曲儀望了他一眼,道:“寥寥虛名何足掛齒。”
西門勺道:“小可天池人士,複姓西門,單名一個勺字,燭賢如若不棄還請到西門府上一聚。”
曲儀搖了搖手,隻說了聲“免了”便不睬他,轉而對郭逸逍說道:“铩羽七惡心狠手辣,你被他擄去哪還有命在。”
郭逸逍道:“生死有命,他要殺我大不了以死相拚,也不叫他欺侮得我。”
曲儀心想:“這小子傲氣得很,我且試試他是不是裝模作樣之輩。”當即食指中指一並,倏然點在郭逸逍的胸前。
郭逸逍來不及閃躲,隻覺一股灼熱的羽魂灌入胸腔,心下一怔,問道:“晚輩哪裏得罪了前輩?”
曲儀道:“我偏不喜歡你這做作的小子,但隻要你求我,我就泄去你體內的羽魂,否則一炷香未到,你便立時斃命。”
郭逸逍心有不悅,儼然說道:“前輩貴為十二神使,忒也喜怒無常,晚輩不知如何做作,但求得問心無愧,前輩要殺就動手吧,晚輩閃都不閃。”
曲儀見他並無別的念頭,臉上頗有怒色,想來定是惱了自己,但曲儀也不在意,收回雙指,微微笑道:“不愧是少年英雄,傲氣得很啊。”
郭逸逍雙眉微蹙,愕然道:“前輩這是何故?”
曲儀道:“我適才是要試你是不是言不由衷之輩,現下明白了。”
郭逸逍眉頭蹙得更深,慍怒道:“前輩竟以性命相試,忒也小覷人命了。”
原本郭逸逍如此頂撞前輩便是離經叛道的行徑,但曲儀行事悖逆,最厭煩人界上的規矩,倘若郭逸逍對他越是恭敬有禮,曲儀就越不喜歡郭逸逍,但此刻郭逸逍沒大沒小的惱他兩句,他反倒歡喜。
曲儀道:“你這小子原也不笨,就是被這些框框條條束縛,規規矩矩的不嫌縛手縛腳麼。”
郭逸逍道:“可前輩也不該拿人命來開玩笑。”
曲儀喝道:“小子現在是要教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了嗎?”
郭逸逍一怔,但見曲儀不怒自威,又覺自己方才失言,臉上登時頗有愧色,作輯說道:“晚輩不敢。”
曲儀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繼而說道:“你說金丹婆婆要你帶她去劍南城見章仲之,你可知這裏離劍南城有多遠?”
郭逸逍沉吟片刻說道:“晚輩從未去過南劍城。”
曲儀道:“四千裏地,要走將近一個月方才到達,這一路上你們還可能會遇到強盜劫匪,魑魅魍魎,妖獸異族數不勝數,別說南劍成,就是天池城外一千裏,你們都走不出去。”
郭逸逍道:“婆婆臨終吩咐晚輩,晚輩不敢拂逆。”
曲儀笑道:“她便叫你****,你也答應嗎?”
郭逸逍搖了搖頭,道:“金丹婆婆不會如此刁難晚輩。”
曲儀道:“你對金丹婆婆可是敬佩得很,但金丹婆婆跟你可不是一類人。”
郭逸逍甫要提問,卻見曲儀搖了搖手,對忽蘭說道:“你姓忽,忽宇是你的什麼人?”
忽蘭臉上露出訝然之色,說道:“正是家母。”
雖然曲儀早有預料,但還是不禁心中一凜,說道:“黑白雙瞳,冥界小鬼若是知道你的存在,可不饒你。”
忽蘭道:“婆婆囑咐,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秘密。”
曲儀大聲道:“現下此地這麼多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能將他們全都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