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眾人都是一愣,蕭澤盯著我,冷笑道:“現在你是要卸磨殺驢了是嗎?不需要我這條狗了,對吧。”說完,他向船舷衝過去,霎時身軀縱起就躍了出去,隻聽砰的一響,水花四濺。
周見深立即到船舷前察看,轉身道:“主人,你這是何必呢,蕭兄弟飄洋過海到中土,想念家鄉,心情本就不好,你還要趕他走。”
“是啊,雖然他是比較凶惡,也不親近,但主人趕他走太說不過去了。”駱霄寒也插嘴。
“主人,我們十四個人是個整體,缺一個人都不行,還是把他追回來吧。他在這中土,能夠依賴的就隻有主人了。”曾行雲扯著我的衣袖。
“其實大可不必與他見識,他從小在日出國長大,未受過中土禮儀教育,自然是心裏不痛快就表現於形了。”傅飛星也勸道。
“這全怪我,事情因我而起,女皇,我看還是我下船,讓蕭兄弟回來吧。”華如風尷尬地搓著手。
“華先生切不可如此說,此事不怪你,是我未經思考說話氣到了他。這樣先停船靠岸,我去追蕭澤,你們繼續前行,此處離應陵不過百裏路,我們在應陵渡口相見。”
我走到船舷前看,蕭澤的身軀在波浪中起伏,正奮力向岸邊遊去。“他不太像他哥哥,倒和姓上官的像是一母同胞,這脾氣。”駱霄寒小聲地和琴兒嘀咕。
船靠了岸,我向藍采因囑咐,讓她多照顧上官子萱,這才上了岸。
這時蕭澤還在河水中,我沿著河岸往回走,恰好他抵達河岸,我伸出了手。他瞧見我,眼中仍是怒氣橫生,也不理睬我,自己爬上來。
滾圓的水珠不斷從他的發絲或是衣衫裏淌出,可這仍然不能熄滅他的怒火,繼續對我大加指責。
“你到底想怎樣。”我覺得自己完全對他無可奈何了,就算是上官違心,我也沒這麼累。
霎時,他將腰間的劍抽出塞到我的手心中,道:“李無塵,我給你兩條路,一條你留下我,一條你殺了我。”
我真的頭疼了,他比上官違心還要胡攪蠻纏,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別這樣行不行,我們好好地商量。”
“殺了我。”頓時他大聲道,將我手中的劍橫在他的脖頸上。“動手啊,隻要你一動手,我這個令你討厭的人就徹底消失了。”
我直歎氣,他這是要逼死我才對。
“殺我,李無塵,你聽見沒有,快點動手。”他大嚷。
月光照著他盛怒的臉,剔透的水珠滑下他的麵頰,我這才發覺這一年來他也瘦削了很多,不禁心地就軟下來。我想起了一年前那個在日出國不可一世的武田澤一,被全國的年輕女子都愛慕的武田澤一,那時的他是何等的氣度瀟灑。
我扔下了劍,雙手擁住他的腰部,將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衣衫雖然冰冷濕透,可是卻不斷有熱意滲透出來,還有如烈馬奔騰的心髒跳動聲。
他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