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門前閃過人影,上官違心出現在眼中,他一瞧見我便立即轉過頭。“大師,救我,這裏麵有條蛇,我害怕。”我叫道。
“那你別動。”他閉著眼睛,一隻手伸著向前摸索。
“大師,你再往前走。”
他的手觸到了浴桶,慢慢向水裏麵摸去。“大師,你的手再往前,蛇就在那裏。”我故意騙他,霎時他的手便摸到了我的乳峰,仿佛火燒般他的手縮了回去,但我卻猛地抓過他的手按在我的乳|房上。
“施主,請自重。”他用力抽回了手,轉身便往門外走。
我一時急了,踏出浴桶便衝了上去,從他的背後擁住了他。“不要走,上官違心。”說著,我不禁淚流滿麵。
以前我還笑話他,像他這樣的人是一天和尚都做不了,非得犯戒不可,原來他的自製力是這樣強烈。
“女皇,請你放手。”他沒有轉身,聲音仍是那樣冷淡。
“我不放手,上官違心,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的妻子要你愛她,你答應她。”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他開始扳我的手指,一根,兩根,三根……
“女皇,我並沒有不愛你,我愛世間的萬物,像愛佛一樣愛著它們,而佛也一樣深深地愛著我。他傾聽我的內心,他明白我的喜怒哀樂,他為我指引了光明之路。所以,我已將我的終生交給了佛。”
“可佛愛著的人不隻你一個,他愛著這世上所有信仰他的人,而你的妻子是獨愛你的啊,你為何要將終生交給三心二意的佛。”
說到這裏他已將我的十根手指都扳開,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上官違心,我恨你,一輩子都會恨你。”我在他身後叫道,他一直沒有回頭,也沒停下腳步。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前,我滿麵愴然地跪倒在地。
這個人我是徹底地失去了他。
回宮後我便生了重病,每日延醫請藥毫不見效,一月餘不曾早朝,再過一月吐血舊症複發。中書令連光甚至奏請我及早立下太子,以免不測。
午後,曾行雲入宮來探望我,去年她與廖書玉成了親,如今已有八個月的身孕。看到故人,身子似覺舒爽了一些,我便讓宮女扶我去禦花園。
曾行雲特意為我帶來了家鄉的顧渚紫筍,在石桌擺上風爐烹茶。這令我不覺回想起當年在越州的情形,那時候那個叫上官違心的男人是多麼地愛我。曾行雲為我斟了一杯茶,我聞著茶香,還是從前的那個味道,遂一口飲盡。
“陛下,前塵往事就如這一杯茶,喝完了就沒了,何必為它耿耿於懷呢,當忘就忘。”
“行雲,你不會明白的。”
“都是女人,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其實,這一切都是命吧,上官哥哥幼年時就在寺廟做過和尚,他因為受不了寺廟的苦逃了出來,所以他現在隻不過是回到寺廟而已。”
“我不明白,他怎麼可以對我們母子如此絕情。”
“陛下,你是執念太深,說穿了,這世上缺了誰還不是一樣活。我曾經十分鍾情上官哥哥,可我知道他心中沒我,後來遇到了廖書玉,我漸漸也接受了他。陛下,你隻是和上官哥哥夫妻緣薄,而和你緣分深的人沒遇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