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是自己最有機會接近他呢?現在不是好好的看著他瘋狂嗎?
可是,這種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熟人”關係既讓她歡心又讓她焦急。
“想喝點什麼嗎?”
一天下午,她如期來到運動場,等待那個瘋狂的人練習“被警察追”,人們都叫做“跑酷”。她偏這麼叫。
他沒有穿運動裝,而是一身休閑服,西斜的陽光把他的麵龐照得有棱有角的,刹那間,她的心溫暖得要唱歌。
不在學校喝,去外麵的咖啡廳。
然而,她甚至有點戰戰兢兢的,有點拘束,這可不是她的風格,她努力抗拒自己這種不爭氣的狀態,然而,沒用。她渴望他的肩膀,有幾次,她有意無意的去碰他,可總落了個空。是他有意躲避呢,還是自己用勁不夠?
傳說中不是有“男追女隔層牆,女追男隔張紙”嗎?我怎麼那麼難哦?齊慧貞想,繼而否認,我才不追你呢,你以為你是誰呀?
管它的,她清涼而又溫熱的手臂碰到了他的手臂,兩個人不約而同,觸電般的縮回手。
這感覺真奇妙呀,這就是傳說中的觸電嗎?某種難以言說的舒暢的快感傳遍全身,卻神秘得像偷偷摸摸來到人間的第一縷春風。
雙方麵對麵落座,兩個人一個字都不說,氣氛很甜蜜,很神秘,直到服務生來到,兩個人才開始假裝隨意的說笑。
奇怪,兩個人的話越說越多,嗯,不是,是齊慧貞的話越說越多,羅金搭腔應對得非常合適,幾乎是那種所謂你唱我和的完美模式。實際是,這是戀愛初期某一方的本能心理反應,盡量讓對方看起來自己很美好,直至完全美好。
羅金其實不太認為自己是在戀愛,當他說出下麵這句話時,氣氛就凝固了少許:
“慧貞,其實,我不是正常人。”他說得很隨意,眼睛裏閃過的一絲痛苦讓齊慧貞捕捉到了。
“你,你不是正常人?你,你指哪方麵?”齊慧貞驚了,你可不會是那些什麼什麼的玻璃之類的,或者,其他什麼什麼生理缺陷吧?
“啊,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是正常人,隻是我太不正常了。”羅金一向懶散的神情有了點慌亂,不再那麼從容的“落寞”了。
齊慧貞瞧在眼裏,開心得哈哈大笑:你的防線被我攻破了,哈哈!她以為他指的是他練習的“被警察追”。
“你相信世界上有人會飛嗎?”“你認為世界上有人能夠隱身嗎?”“你認為人會變化嗎?就是那種變成一頭牛的。”當羅金一本正經的向齊慧貞提這些問題時,齊慧貞認為他是在尋找共同話題,雖然她覺得雙方有點幼兒園小朋友搞家家的水平。
可這種水平最好處理啦:
“也許有,嗯,會飛的人不可能讓我們知道。至於人能不能隱身,那要看什麼情況嘍,比如,躲得過人的眼睛,卻躲不過紅外線X線等等。變化?一個人能變成一頭牛?牛那麼笨,整天都得幹活。那還不如變成一隻大鳥,飛到天空去,想看海就看海,想飛過高山就飛過高山,多浪漫啊。”
“你喜歡科幻片?”
“哇,超級喜歡耶!什麼X戰警,什麼終結者,什麼外星人,啊,都看過……”
“太好了,那我們今晚去看《深空失憶》,咋樣?”
齊慧貞略帶羞澀的點了點頭,這算不算是正經約會呀?
從這一晚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從“熟人”級上升至“初戀”級別。然而,羅金雖然喜歡和齊慧貞在一起聊天,看電影,吃飯,逛街,泡公園,卻極少對她有身體接觸,起初,她也不太在意,隨著感情投入越來越多,她難以抑止自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