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十分,東隆國,護城河。
浩瀚的天空,漸漸由黑轉變的微白,那淡淡的藍與漸金的光相呼應,映的下方詭豔絕倫。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橫在交界線地頭上,站著肅殺而列隊整齊的軍隊,為首的女子站在萬人之中,顯得格外醒目與搶眼。
絕代傾城,英姿傲然,踏萬千冷屍而不懼。
東隆國士兵望著那個一襲迤地華貴黑裙的女子,無不心中升起一抹豪氣。
一夜討伐七大強國,這個京都最出名的悍妻帶著他們殺戮一路,終於為東隆國出了一口氣,讓七大強國也知道知道就算諸侯小國也有國的尊嚴,不是你們強便可欺淩。
都說七國如何人才濟濟,兵力如何的強大,槍陣如何的厲害,但你們再強還不是輸給了一個女人?還不是輸給了一個諸侯小國?
廝殺整整一夜,東隆國士兵由一開始對風君舞的恐懼,在經過由她帶領和指揮下如何將七國將領殺的片甲不留後,心中對她產生了濃濃的崇拜感,以及對帝九君的好命而嫉妒!
風吹起了她染血的衣擺,將她的身形勾勒的越發英挺俊拔,那是不輸男兒的霸氣與鐵血,雖說手段殘忍至極,但卻是一個真正捍衛國土的英雄。
“帝夫人,七國舉白旗的降兵我們該如何處理?”
軒轅將軍微微拱手詢問宰相家的兒媳婦,一晚上的合作也讓他深深折服於風君舞行軍打仗的策略,是以他眼底潛藏了一絲好奇,關於降兵的處理問題,因為東隆國畢竟國小兵力不強,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七國眾怒導致滅國的危險,雖然世人皆知隻要帝家人存在的一天,七國斷然不會輕舉妄動。
但這次東隆做的極為過分,幾乎將七國使節帶來的兵隊宰個幹淨,想來七國君主為了顏麵也不會善罷甘休。
風君舞挑起微冷的眉梢,看著跪在護城河前投降的士兵,冷冷吐出一個字:“殺。”
話音落地,手氣刀落,森寒的刀芒與溫熱的血紅交織著冷酷的一幕。
骨碌碌,數千人頭滾在地上,血染紅了青嫩的草地,本就濕冷的空氣中嗆人的血腥味更濃了。
軒轅將軍心裏一抖,望著那個手握黑色唐刀脊背挺直的絕豔女子,隨意踢開滾落腳邊的頭顱,頓時覺得後背濕了一大片,這樣淡定從容的氣勢,可比他這個參加過無數次戰役的將軍還出色。
“弓箭手準備的如何。”
寒涼徹骨的嗓音打斷軒轅將軍的臆測,他連忙回到:“都準備好了。”
伸手指了指他們後方,隻見身披銀色盔甲的士兵,人手一柄長弓與無數羽箭,訓練有素的橫在交界處,隻要有人硬闖保證能將人射成刺蝟。
見此,風君舞滿意的點點頭,“看住出口,不管是百姓高官還是王孫大臣,擅闖者殺無赦!”交代完,風君舞便提著手中還淌血的唐刀離開。
京都之外層層封鎖,京都之內地毯式搜索,現在整個京都被風君舞攪的人心惶惶,就連街上都不見一個百姓出來,隻有盔甲因為奔跑震顫聲和士兵搜索的聲響。
風君舞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內,紫緣風笑眯眯一蹦一跳過來,“阿姐寶刀未老啊,就算沒有修習內功心法,殺人的手法還是那麼利落。”
一通馬屁拍下來,聽得帳內其他人嘴角抽搐不止,這紫墓國第一女潑皮堪比浮誇子弟第一人啊!就算不懂得誇讚,也不能用形容殺人如麻來當讚美吧?
“恩。”淡淡應了一聲,風君舞坐在椅子裏,順手接過紫緣風遞過來的香茶,“好久沒這麼殺人了,還是覺得生澀了不少。”
噗……
坐在帳內打算來看看兒媳婦情況的帝九塵,結果一聽風君舞和紫緣風的對話,差點沒一口茶嗆死!
他兒子的眼光還真是“獨特”到家了,聽兒媳婦的口吻貌似以前經常這麼大麵積屠殺人嗎?
若有所思看了眼風君舞,帝九塵遲暮俊容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風君舞無視他探究的眼神,扭過頭瞪著嬉皮笑臉的紫緣風:“皮癢了?”
“沒有啦!”紫緣風知道風君舞一向不喜歡開玩笑,撒嬌拉著她的衣袖:“我這不是十多年沒看到阿姐特別想念嗎?順便說了句拍馬屁的話而已嘛!”
風君舞微微挑眉,聲音慍怒道:“我說過,任何拍馬屁的人,最終目的都是騎馬。”言下之意,怎麼你還想騎到我的頭上?
紫緣風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極為幽怨的丟給自家阿姐一個小眼神,轉移話題說道:“阿姐,這都過了拂曉,護城河這邊都沒有動靜,你猜皇甫淩樂那條毒蛇會不會改了路線?”
“不會,除了護城河皇甫淩樂想離開絕對不會選擇其他路線。第一,東隆地域盡頭靠海,沒有擅長出海的隨從以他謹慎的個性根本不會選擇,海上的風險遠比陸地大。”
現在能離開東隆國隻有南方這邊的護城河,第二條路便是北方的天域海,光是這海的名字就沾了天域兩個名字,不管是千百年沿襲下來的名字,還是真的和天域宮有關,皇甫淩樂都不可能選擇第二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