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緣風,則是單刀直入問花媽媽誰是沒開過苞的,拉著人就往寢房走,看的離墨染愕然的嘴角直抽搐,“風……姑……風公子……你妹妹可還沒出閣吧……”
抿了一口酒,風君舞淡漠點頭:“還沒嫁出去。”
嘩啦啦,一群烏鴉從離墨染頭頂飛過,天下間怎會有如此糊塗的姐姐!居然讓妹妹白白讓青樓小倌糟蹋!
見豔麗少年失態的模樣,風君舞忽然一笑,古人就是古人,這種男歡女愛銀貨兩訖的事情在現代比比皆是,在這個封建的年代卻總叫人大驚小怪。
“別好奇風兒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冷淡說了一句,風君舞若有所思看向那頻頻看過來的梅袍男子,轉瞬便和身邊的小倌邊調笑,邊觀察這香閣裏的每個人,心思卻轉的飛快。
今天她來這可不光是喝喝花酒,調戲一些不如公狐狸的公子小哥,她可是來“體察民情”為日後做打算。
霜容笑意一深,風君舞的言行舉止如一個真正男子無差別,而一旁的離墨染卻心不在焉,豔麗俊容雖是平靜,心裏卻翻滾滔天怒火!
離墨雙攬著小倌,一雙陰冷的眼時常往他那處看,看離墨染的衣著皆是上品,又和那邊不拘言笑的黑袍公子有說有笑,難不成他從柴房逃了出去,救他的人就是那個不拘言笑的公子?
這時,身旁跟來的下人附耳對離墨雙小聲說些什麼,隻見他臉上笑容顯得更深,隻是莫名給人一種陰鷙的味道……
歌舞升平,嬉笑怒罵,漸漸夜深了,不少富賈也都玩乏了,有的攬著美人夜宿,有的則是帶著小倌回府,而紫緣風也美滋滋竄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風君舞身旁,提著酒壺豪邁的牛飲道了一聲:“真爽!”
看她一身嫵媚風情,風君舞寵溺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玩夠了,我們就回去。若是喜歡就贖了帶回去,天天讓你爽個夠本。”
第一句話還算正常,這第二句差點沒讓離墨染將口中的酒水噴出來,這女人彪悍的不似常人,有誰寵妹妹寵到狎玩小倌破壞自己妹妹清白的?
“不要了,庸脂俗粉而已。”紫緣風眨了眨星眸,模樣俏皮的湊了過來,用足夠風君舞和離墨染能聽見的音量笑道:“如果姐姐不介意,到是可以把公狐狸送給我一夜爽爽,如何?”
倏爾,空氣驟降,風君舞危險的眯起眼,絕代冰容不動聲色道:“想要我的人?”
“有點想法。”紫緣風無視那冷颼颼的殺氣,不怕死的回道。
撲通一聲,一個防備不及,紫緣風忽然被一條長腿踢跪在地上,隻聽頭頂傳來冰冷的聲調:“想睡我的人?親妹子也要明算賬,懂?”
跌坐地上的紫緣風點點頭,隨後蔫蔫的沒了剛才的活潑,一旁離墨染看不下去,不忍心她一個姑娘家這般難看便扶起她,隨後跟著風君舞往外走。
此時,一見他們三人離開,一旁還在玩樂的離墨雙打了個眼色給身旁的下人,轉瞬又和身旁的人說笑。
走出怡華閣,離墨染見紫緣風一直愁眉不展,不由好奇問道:“紫姑娘,一個浮誇子弟而已,何必鬱鬱寡歡呢?”
聞言紫緣風白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因為睡不到帝九君而不開心?”
離墨染“誒”了一聲,不解的問:“那是為何?”
“你沒聽到剛剛阿姐那句親妹子也要明算賬嗎?”紫緣風沒好氣瞪了她一眼,為這個阿姐屬意的未來下屬解惑:“我家阿姐有個規矩,若她的人必須記住三點。第一,做她的人必須是強者,就算不是強者也要有自保能力。第二,必須完全服從。第三,不許惦記她認定的人和所有物。”
頓了頓,紫緣風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的笑,有些懷念道:“還記得有一次,有一個喜歡收藏古玩的富商派人偷了阿姐的東西,你知道那人的下場是什麼?我家阿姐下了格殺令,就因為對方偷了她一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玉佩。”由此,可見風君舞對認定的人和喜歡的所有物,有著變態的占有欲。
聽了半晌,離墨染好笑的說道:“可你是她妹妹,我看她很寵你應該不會殺你。”寵的都快無法無天了,剛剛還不是花錢給他付了小倌的夜資?
聞言紫緣風用“你不懂”的表情說道:“那你就錯了,我是她妹妹,還惦記她的人,在阿姐眼中這叫明知故犯,更是罪上加罪,沒活路了。”說完,還故作唉聲歎氣,心想下回可不能拿帝九君開玩笑,不然她家阿姐一定能把她虐的生活不能自理!
聊著聊著,忽然走在前方的風君舞腳步一凝,周身勃發出幽冷刺骨的殺氣!
正當離墨染驚訝時,就連身旁笑眯眯的紫緣風氣息都飛快轉變,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詭異!
寂靜的夜道,清冷的月光將夜色烘托的更詭秘,隻見背對二人的風君舞緩緩伸出手,冷聲道:“把刀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