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簫國,距離東隆最近的城鎮,一家環境清幽的客棧。
茶霧繚繞,熏香彌漫,白霧嫋嫋中隻見一名氣質尊貴的紅袍公子優雅而坐,嘴角掛著舒適的笑,麵上帶著妖嬈冶豔的銀質麵具,他溫潤的聲線透露出讚賞的笑意,讓跪在下方腰掛月牙彎刀的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聽你的意思帝九君變得不同,似乎都是君舞的功勞?”
那紅衣公子淺笑勾唇,英銳懾人的眼漾著諱莫如深的光,讓跪在下方的妖宗點點頭:“是的,以往不論帝九塵如何對帝九君施壓都不見其改變,那日屬下潛伏進去且見那少年和風姑娘配合默契,招式亦是如出一轍的刁鑽,想來帝九君所學所用都是風君舞言傳身教。”
原來,此人正是那個刺殺帝九君夫妻時男時女的殺手,並且還是七宗門的妖宗。
既然是七宗門的妖宗,那麼能被成為其主的紅衣公子自然是皇甫淩樂了,隻見他嘴邊清冽的笑加深:“你們七宗自己掂量,總之本皇子不想看到他們夫妻過的自在逍遙,卻又不能打草驚蛇,務必做出讓帝家認為七宗門時刻盯人的意圖。”
“是。”妖宗點頭,隨後問道:“那主子這次前來青簫可還有新的囑咐?”
“去黑角域把毒宗的始祖毒魔老人請回來,就說本皇子許他出山之禮為十名藥人。”
“是。”
“現在就動身吧!”
“遵命。”
妖宗離開後,皇甫淩樂負手而立,英銳攝魂的眼望了望東隆國的方向,唇邊輕淡的笑染上了一層冷意:“就算你妖君王列陣死守東隆國又如何,其他六國還不是要拿捏我皇甫淩樂的態度而做出決斷?”
而一個威風赫赫的人,被人步步緊逼卻不還擊,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實力還不夠強! 青簫國,黑塞平原。
一望無際的平原,放眼望去,盡是單調的黑色,印襯著那略微有些昏暗的天空,一股壓抑並且令人心情煩躁的氣氛,繚繞在平原之上,在這種有些詭異的地方,也難怪會滋生出那些混亂規則。
蔥鬱的山林間,一輛普通卻異常寬大的馬車晃悠悠慢慢靠近被武林稱為“武者集中營”的黑角域。
馬車內,成員不算多,兩男一女的組合,三人皆是容貌普通,但勝在氣質特別,讓人看過一眼總會衍生出惋惜之意,隻因這般氣質絕塵的主仆,卻生的如此普通。
半路雇來的車夫將馬車停靠好,撩開車簾說道:“東家,茶鋪到了,下來歇歇腳解解渴吧!”
“恩。”那氣質偏冷的夫人點頭,彈了彈枕在她腿上酣睡的紅衣少年,“起來,不許給我耍懶骨頭。”
紅衣少年感覺有人敲他,先是懶散的伸個懶腰,隨後眨了眨萌魅顯得惺忪的鳳眸,左顧右看了半晌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刹那間為那平庸的麵容更添顏色。
車夫隻見這位少東家體貼扶著不拘言笑的夫人下了馬車,“混球,我們還要多久到黑角域?”
一聽這招牌般的口吻,如果此地有東隆國民一定會大大意外,因為普天之下也唯有帝家小霸王那對感情恩愛的夫妻,才會如此稱呼自己的娘子,隻不過這麵容卻不像本尊,因為東隆的小霸王極具俊美,而眼前這個少年卻空有其神韻,卻生的太過平凡。
“皮又癢了?”冷麵夫人臉色一沉,那紅衣東家就乖乖的不吭聲,嘴巴抿了抿可愛俏皮的緊,這時負責拿盤纏的下人,笑了笑:“少爺,莫要再撒嬌了,當心一會哪位小姐瞧見綁了你去。”
紅衣東家傲嬌揚了揚下巴,隻見他對著身穿月牙袍外罩胭脂色輕紗的仆人哼了哼氣:“小爺天生貌美,看上小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看上小爺才叫稀奇!”
車夫嘴角抽了抽,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也就這個少東家能說出口,這般輕浮那位一看就喜好安靜的夫人怎麼受得了?
此時,主仆三人嘻嘻鬧鬧頓時惹來不少茶鋪客人的關注,實在是那個紅衣少年言辭太過自大,明明樣貌普通的丟到人堆裏找不出來,偏厚顏無恥的把自己說成絕世男子,這又如何能低調的起來?
極為火熱的目光襲來,喬裝易容的風君舞微微蹙眉,當下踢了紅衣少年一腳似乎警告他別太過分,而少年可愛的皺了皺眉鼻子,老大不高興的一屁股坐下,張嘴便吆喝:“小二,上茶!”
這一幕落在一個個趕往黑角域的武林草莽眼中頗為的有趣,看三人的模樣這紅衣少年應該是那位身懷六甲女子的夫君,不過卻有趣的極為怕那名氣質冰冷,隱隱透著血腥氣息的夫人。
普天之下皆是男子為尊,而眼前這一幕卻整個對調過來,頓時讓人覺得新鮮。
不一會兒,小二端上幾碟熱騰騰的包子,還有一壺清茶。紅衣少年許是餓極了,一把抓過包子就要吃。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冷麵夫人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見少年小表情極具幽怨的放下包子。
“這麼個破爛鋪子,有什麼壞人嘛,這都要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