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再也沒有升起來過,血月掛在天空,一動不動。
“這定然是有大能再渡化神之劫,才會勾動如此浩大的變化,讓整個大地都染滿鮮血,再要不就是絕世異寶出世,否則不可能會有這種天象。”
天河府內,人群圍在碩大的廣場之上,對著天空的血月指指點點。
“別瞎說,我在宗內書閣之中曾翻閱過無數書籍,這種血月之象,可是千萬年都難得有一次,其上所說,血月出現,必碎一族,不知道是否是真。”一人輕蔑的掃了之前話語的人,淡淡開口。
周圍的人驀然安靜了許多,待他說完之後,才紛紛議論。
“必碎一族?”
人群之中再度喧鬧起來。
丹鬼上人與閆楨站在石台之上,神色肅穆,在天空之中,隱隱有一道黃龍虛影,在輕輕飄動。
“閆楨,此事你怎麼看?”黃龍虛影輕飄飄的傳出一句話語,落入台上幾人的耳中。
“血月之事,老夫也隻是碰巧聽聞過,隻不過,血月出現,沒有一絲征兆,而那必碎一族之語,也不知是真是假。”閆楨捋著自己的花白胡子,緩緩開口。
“千萬年前,也是血月當空,而那古族,便被毀滅,就算根本原因不是如此,想來也和這血月脫不了什麼關係。”黃龍聲音隆隆悶響,轉而望向天空,久久凝視。
“最近···很平靜,看來不是我們。”鬼丹上人沉吟許久,開口道。
“似乎也不是妖。”一個白袍長老也隨之開口。
“不是魔。”
“有段時間,沒有聽聞仙跡了。”黃龍驀然開口,雙眼在這一瞬之間透徹明亮。
······
在大陸東方,有一處萬千宮殿林立的地方,燈火通明,靈光環繞,好似那人間的仙跡,其中宮樓大殿之中,有一棟極其高大的重樓,每一層都燈火通明,粗略數一下,恐怕有數百層,在其上的屋簷之上,躺著一個青年。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天空妖異的紅月,背後的一處巨大鐵器時不時的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好似···兩處細小的金屬小球互相碰撞。
忽然間,屋簷上閃過一道黑影,一個黑衣蒙麵人出現在了青年身邊,動作恭敬。
“尊,又多了一道裂痕,如今總共六道,且都有加重的趨勢。”
青年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淡淡開口:“知道了,下去吧。”
“是!”
黑影來得很快,消失得卻極快無比。
“許璜。”青年聲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叫出一個名字。
“仙界已亡,魔族之人很快就會發動攻勢,有沒有興趣隨我去無盡海去看看?”青年對著麵前的空氣開口。
他的麵前,緩緩扭轉,空氣在一瞬之間竟然有了一絲坍縮之感。隨後,一個穿著隨意,袒胸露乳的英俊少年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的,我還是多陪陪我的兮兒吧。”
這少年,便是許璜,這麼多日過去,他早已換了具肉身,聽聞這少年本是一方霸主的子嗣,奪天地造化,靈根資質皆為上上之選,隻不過因為太過囂張跋扈,才會被人下了毒手,最後肉身也被販賣。
許璜麵前的青年,命為小樽,是許璜少之又少的幾個朋友之一,這具肉身,也是小樽花費的財力才買到。
“你有希望進地靈境的,卻甘願自己睡在女人肚皮上。”小樽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仙族亡了?那豈不是會有一個新的種族代替?你覺得是誰?”許璜隨意的一笑,開口問道。
小樽沒有回答許璜的問題,轉而問向他:“你知道我曾有三顆噬魂珠,分別放於絕殺影樓的二十五層、五十層、一百層對吧?”
“對啊,你不是說有兩顆都被其他人贏走了麼?”許璜思索了一會,的確腦海中有這個印象。
“第一枚在二十五層,被一個煉血境的合歡宗弟子拿走,第二枚在五十層,被桑州三千雷霆宮的宮主向戟天拿走,還有一枚,也是最強的一枚,如今還被我放在一百層,沒有人奪走。”小樽緩緩開口。
“哦,你那第一枚應該是被一個叫墨鋒的小子得到了,那合歡宗的弟子應該是死了,不過···和這事有什麼關係。”許璜撓了撓自己胸口,說道。
“其實噬魂珠並沒有什麼吞噬的能力,噬魂珠其中裝的,不過是少許的太虛之力罷了。”
許璜眉頭一挑:“太虛之力還能被儲存起來?不是說摧毀萬物麼?”
“噬魂珠怎麼被做出來的並不重要,但重點是,如今我那最後一顆噬魂珠其中的太虛之力掙紮愈發的強烈了。”小樽眉頭罕見的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