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踹開滿是腳印的門，房間亂的跟狗窩一樣，床頭堆滿了髒衣服和破了洞的襪子，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正打著呼嚕，嘴角的口水已經流到了發黑的枕巾上。
“老家夥，吃飯啦！”楚飛甩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實在受不了屋子裏混合著煙味、酒味以及臭腳味的空氣。
床上的人哼唧了幾聲，抽動了幾下鼻子，從空氣中過濾出煎蛋的香味，頓時精神抖擻，一骨碌爬起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順著香味走出了房間。
剛出房門，看見桌子上豐盛的早餐，嬉笑一聲：“楚飛，你的廚藝見長啊。”
楚飛眼見老家夥狼吞虎咽，苦笑著搖搖頭。
自從楚飛有能力做家務後，老家夥就把他當做了免費的保姆，過起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幸福生活。要不是看在他從小把自己拉扯大，楚飛恨不得離家出走，讓老家夥自己一個人過去。
吃完早餐，楚飛收拾了下東西說了句：“我去診所了。”
一老一少就靠著那間小診所來養活，楚飛跟老家夥學了幾年醫術，但在這偏僻的小村落，也沒多大的施展空間，無非是給人看個頭疼腦熱肚子疼之類的。
“等等。”老家夥喝了口豆漿，叫住了正要出門的楚飛。
“幹嗎？”楚飛皺皺眉，回頭說道：“沒錢給你買烤鴨！”
老家夥幹笑幾聲：“有正事，楚飛啊，你也不小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去外麵的世界闖蕩闖蕩，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嗎，我托朋友給你找了個不錯的活兒，今兒你就收拾下，準備去京都吧。”
楚飛一臉狐疑地看著老家夥，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楚飛不止一次地提過要出去見見世麵。但每次老家夥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一直把你當親孫子一樣教你養你，現在你翅膀硬了想飛了雲雲來拒絕楚飛。
還不是想把自己拴在家裏好伺候他，楚飛很明白老家夥的目的。可這次老家夥主動提出來讓他離開，楚飛不禁有些奇怪。
“你舍得讓我走？”楚飛眼珠一轉，笑笑說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把我支開，好跟隔壁的王寡婦來往，對不對？”
“胡說！我老人家清名一世，怎麼會晚節不保。”老家夥氣的胡子都抖了起來，“再說，我品味有那麼差嗎？”
“還嘴硬，前兩天我還看見你偷偷送給王寡婦了個手鐲。”
“罷罷罷，算我今天什麼也沒說，你去診所吧。”老家夥繃起了臉。
“別，我開玩笑的，你給我找了個什麼工作啊？賺錢多嗎？”楚飛趕緊把話題繞回來。
老家夥撫了下胡子得意地說道：“不看看你師傅是什麼樣的人物，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能虧待你？”
“是是是，師傅您老人家是隱世的高人，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楚飛忙拍起馬屁，但又話鋒一轉：“但是，要是讓我去當苦力或者掃馬路之類的，那就免談。”
“放心，給你找的工作不但不累，而且還有美女作伴。”老家夥神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