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在這件事上比賀家母女來得更有耐心,他們甚至破天荒的自費花了很多中外記者、媒體等來見證他們稱之為曆史時刻的那一幕。
鴻飛酒店超豪華的會議室裏,他們依舊非常厚臉皮的以盛峰集團的名義掛上了記者招待會的牌子。
賀萍一身精巧打扮來回招呼著前來為她助陣的人們,歡聲笑語之間,他們臉上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隻不過已經連續吃了幾個啞巴虧的賀雲琪眼睛裏多少有些擔心,她總覺得事情好像發展的太過簡單了。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暗示,提前發布了一些信息,可是處在他們對立麵的吳豪和陳爽絲毫都沒有什麼消息或者回應,在她看來這未免有些怪異。
賀雲琪和她的母親自然是不知道陳爽已經失蹤的事實,這件事情被吳豪包裹的異常嚴實。而此刻的吳豪依舊將最大的精力放在尋找陳爽的身上。助理劉晨和斯南兩個人已經在準備起身去鴻飛酒店了,兩個人站在電梯裏相對無言,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就像一個刀子開啟了它鋒利的武器,他們對於那對無理取鬧的賀家母女已經是無計可施了。
“怎麼?這麼重要的時刻你不敢來了嗎?”賀萍還是想方設法拿到了吳豪的電話號碼,撥通的瞬間她的聲音都變了調,整個人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
吳豪接通後,並沒有說話,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手機,等待著手機屏幕自己恢複黑暗,斯南催促吳豪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吳豪終於起身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的漫天飛雪,他多希望這潔白的雪花可以覆蓋住所有的秘密,以及那些貪婪的欲望和醜陋的靈魂。
下樓上車的吳豪,看看有些擔心他的斯南和助理劉晨,勉強笑了一下說:”幹嘛你們一個二個都哭喪著臉,我有辦法對付記者和賀家母女的小伎倆,隻不過隻有那件事情,我……“吳豪停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將視線轉移到了車窗外麵。
雪花突然又大了起來,洋洋灑灑看似銀裝素裹,不知道謊言在雪花的包裹下到底能認真幾分。
同樣是在路上,高速行駛的藍色跑車像一陣風一樣呼嘯而過。
趙旭時不時將目光放在旁邊躺著的陳爽身上,她的臉色甚至比外麵的雪花還白,除了衣服上和脖子上的血跡,她整個人早就沒有了血跡。
“喂!醒醒!”趙旭又喊了一次,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回答。好在他通過觀察她的呼吸,至少確定了她應該是疲勞過度加上壓力過大,造成的短暫性暈倒。
到了收費站,裏麵的工作人員探著腦袋看了一眼躺在一邊的陳爽,讓趙旭平白無故遭到了對方的白眼。
他又望了一眼陳爽,還是決定叫醒她,因為他才回到國內不久,除了他經常去的地方,他對這裏的地理位置一竅不通。這個城市常年都在修路,道路狀況已經快要將GPRS逼瘋了,他沒法定位到M大廈的具體位置。
出於常年在英國培養的紳士品格,他不打算粗魯地叫醒對方。他將手一抬,點開了收音機,隨便換了幾個台停在了一首悠長的民謠裏。他將音量調到一個不小不大的位置,估計著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人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各位聽眾朋友們,我們剛剛收到的消息。盛峰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賀萍女士,今天在鴻飛酒店就集團收購和財產分割召開新聞發布會,據相關人士透露,紅極一時的盛峰集團突然被收購的原因竟然是糾纏多年的家族恩怨……”
類似一種條件反射,陳爽在半夢半醒中聽到了盛峰集團四個字,她突然醒來,整個人坐起來向前傾了一下。
正在開車的趙旭也被突然嚇了一跳,他盯著眼睛裏含著淚水的陳爽,隻聽到她嘴裏很細微的一句:“麻煩你帶我去鴻飛酒店吧。”
“睡吧,到了我會叫醒你。”趙旭換了檔位,一腳油門朝著那裏開去,好在鴻飛酒店是他非常了解的地方。
陳爽聽著廣播裏播報的新聞,瞬間就沒了困意,她恨不得此刻的自己可以化作一隻小鳥,可以飛到吳豪的身邊,再多的擔心都不如相互陪伴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