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賀雲琪終於把整件事情都搞明白之後,她站在醫院的洗手間裏,微笑著的上揚嘴角就一直沒有下來過。心髒持續的猛烈跳動讓她覺得眼下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好玩了。她望著洗手台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惡狠狠地說了一句:“陳爽,人生在世,總是要還的,如今看來你的運氣算是用完了。別那麼著急,我明天會在這裏等著你的。”
“你至於這麼高興嗎?”楊陽推門而入,順便將洗手間的門把手上掛上了一個正在清潔的牌子。
“原來你也是會玩變裝的啊?”賀雲琪猛然一回頭,根本沒法把這樣一個裹著頭巾,穿著怪異的女人和之前那個耀武揚威的楊陽聯係到一起。
“還不是因為那個喬治-利頓設置了太多的保鏢,我隻有一進來就會被他知道的。”楊陽也懶得和賀雲琪說其他的廢話,她將紅色的頭巾立馬取下來,隨手扔在洗手台子上。
“怎麼?你和趙旭也有拿那個家夥沒有辦法的時候啊?”賀雲琪覺得眼下楊陽的樣子好笑極了,她甚至都有些懷念曾經給我那種恐懼感的楊陽了。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你別忘記了,你始終是我們的人!”楊陽早就從賀雲琪的眼睛裏看到了她的心思,這幾次短暫的見麵,賀雲琪的態度早就改變的不是一點二點了。
“我是你們的人?”賀雲琪冷笑一聲,她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的中心靠在身後的洗手台上,她忍不住質問對方:“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你們的人?當我一個人被關在那間該死的公寓裏,十天半個月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的時候,你們在哪裏?說是把我送到喬治-利頓那裏,可你們有管過我的生死嗎?”
“那件事……”楊陽雙手插腰,嘴巴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雲琪立馬搶了過去。
“好,就算最開始的時候,就算是喬治-利頓耍了一些手段,讓你們暫時沒有找到我待的地方,可是後麵見麵的時候,我明明將地址告訴了你吧?你們人呢?我在那間屋子裏被打到要死不活的時候,人生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現在卻在這個時候,你們又突然出現,告訴我,我是你們的人?”賀雲琪又一次幹笑了幾聲,她抬頭冷目望著楊陽說:“就是因為你們在我身上花了一個整容手術費嗎?”
“你怎麼還那麼天真啊?”這下,輪到楊陽再次鄙視賀雲琪了。她接著說:“我們的目的就是讓喬治-利頓能盡量或者完全的相信你,那麼他會相信你的前提是什麼?就是讓他覺得你隻是被我們利用的可憐女人,讓他對你刮目相看。我們是故意不和你聯係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降低喬治-利頓對你的懷疑,他肯定在你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讓你做過兩麵間諜吧?”楊陽看到了賀雲琪眼睛裏沒有隱藏好的驚訝,她拍拍賀雲琪的肩膀說:“親愛的,你不是我們送到他身邊的第一個女孩子了。”
“所以呢?如果我從那間該死的公寓裏出不了,你們也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再送過來下一個?”賀雲琪沒有想到的是,為什麼每次麵對楊陽的時候,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顯得那麼可笑和底氣不足。
賀雲琪隻要看到了楊陽,就有一種自己成了馬戲團小醜的錯覺。
“所以,你現在是在他身邊待的最久的姑娘,你看他這幾個月不是經常留在你那裏嗎?不是也帶著你一起出去參加了幾次集團的活動嗎?甚至連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不是也給你了嗎?”楊陽鋒利的眼神又像一把尖刀一樣,赤裸裸刺在了賀雲琪的心髒上。尤其是楊陽看著賀雲琪的眼神,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你少在我麵前給我裝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找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要對你們感恩戴德才是正確的呢?”賀雲琪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顯得僵硬無比了。
“我知道你倒是很享受喬治-利頓女朋友的頭銜,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能如你所願嫁給他,我們也不會攔著你的,畢竟結婚啊那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啊。”楊陽這話說得,分明就是在故意酸賀雲琪,等看到那個略微囂張的女人終於收斂了一些,她才從包包裏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了賀雲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