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們為什麼會迷路,我有了兩個大膽的猜測。第一,我們所有人都是憑借指北針判斷方向的,而我們腳下這座山是一個天然的磁場或山中有大量的但分布不均勻的磁鐵礦石。如果我們跟隨著指北針走,分布不均勻的磁鐵礦石就會為我們“瞎”指路,這才導致我們迷路了。第二,這裏的瘴氣有“迷魂”的效果,在這樣的環境下呆的什麼長了,人就會失去方向感或是出現幻覺!
我在想,我是不是因為吸入太多瘴氣而產生“幻聽”的呢?
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了沙和尚,沙和尚點頭表示同意。接下來,我們再也不能抄手看熱鬧了,而是仔細觀察周圍環境,認真尋找其中的破綻,努力思考脫困方法。
我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大樹,靈機一動。我扔下背包,把工兵鏟掛在腰間爬上這片區域內最高一棵樹。我很快就踩著粗壯的樹枝到達樹的頂端。這棵樹要比周圍的樹高出兩三米,樹梢處很細,風一吹,我就隨著樹枝一起搖晃起來。我控製好自己的身體,拿出工兵鏟把影響視線的枝葉全部砍掉。
當我開始觀察周圍的形勢時,不禁破口大罵。這TMD太玩人了,我們竟然在這方圓不到一公裏的樹森裏足足轉了五個小時,這是什麼情況?
這座山海拔很高,但樹木大多數都集中在山頂,而且非常密集。山體的其它地方雖然也有樹,但很少。這座山就好比一個人的腦袋,隻有頭頂上有頭發,而且很多,腦袋四周卻沒有多少頭發。我現在所在的這棵樹已經很靠近密林的邊緣了,目測兩百米都不到,這他娘的就幾分鍾的路程而已,我們竟然走不出去。在過去的五個小時裏,我們一幫人一直在這裏集體轉圈兒。至於為什麼做了標記卻沒有碰到,肯定是我們走得是螺旋路線,如果再這麼不停的走下去,估計就要碰到了。
我從樹上下來把看到的一切和鬆井由紀說了一遍,這女竟然不相信,非得自己上去看個究竟。結果,等她從樹上下來時,臉色都變了。她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探測儀器在附近走了一圈,但並沒有發現異常,這排除了磁礦石的可能性。
“我們不會遇到鬼了吧?”疤臉抱起手中的槍對著周圍的樹冠掃了一圈說:“老子這次的買賣虧大了,搞不好這條命還得搭裏頭。******,你們要是想不出辦法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這家夥看來真火了。
細長脖子上前壓住疤臉的槍,小聲地和他說了一句什麼,疤臉聽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最終安靜了下來。
“我有一個辦法。”鬆井由紀自信滿滿地說:“這裏距離林邊隻有一百多米,我們排成一路縱隊,隻要保證線路是直的,應該很快就能出去。”
“可這裏是樹林,要怎麼才能保證線路是直的?我們總不能穿樹而過吧?”沙和尚對這女人的智商提出了質疑。
“那你說該怎麼辦?”鬆井由紀臉都紅了。
沙和尚雙手一攤,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細長脖子又找安老頭商量對策,結果這老家夥從“九宮八卦陣”分析到“鬼打牆”也沒能分析出什麼結果來,氣得細長脖子險些掏槍。
疤臉這時又不耐煩了:“兩百米距離而已,我們一路跑出去不就行。”
那個和疤臉對著幹的日本人不屑地道:“要是能跑出去,我們能在這裏困五個小時?”
“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幹耗著吧,我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疤臉說完幹嘔了幾聲,他沒吐出來,他身後一個手下卻吐了一地。
安若兮這幾個小時一直在照顧安老頭,她看了我一眼問道:“墓生,你不是說你一直都能聽到‘沙沙’的聲音嗎?我們迷路會不會和你聽到的聲音有關?”
我略猶豫了下說:“這個我不敢肯定。”
“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有聽到聲音,隻有他聽到了,那一定是‘幻聽’”鬆井由紀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他太緊張了。”
“如果他的聽力異於常人呢?”安若兮也堅持自己看法道:“這片樹林不大,我們卻被困在其中,這種事情都能發生,試問,他能聽到我們所聽不到的聲音,為什麼就不可能呢?”
鬆井由紀一時語塞,回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