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山是一座孤山,不和任何一座山相連接,山四周視野開闊,樹木寥寥。一條大河從上遊流下經方士山處分成兩條,然後在山的另一側重新彙聚成一條。方士山好比一座巨大的城堡,這兩條環山的小河就是護城河。
細長脖子命一個保鏢留在山洞中照顧安老頭,其他人全部下山尋找七座深潭。安若兮本想留下來照看它老頭,但她手上戴著手環,所以不得不跟隨我們一起走。我們把山洞作好偽裝留下記號,然後踩著滿地的泥濘下山。
細長脖子原以為七座深潭目標明顯,最多是繞方士山走一周就能找到。可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由於剛下過暴雨,坑坑窪窪的山前草地上全是積水,每一個大一點的水坑都像是潭水,這樣的水坑實在太多,我們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水坑那些是潭水。
細長脖子決定采取了最笨的辦法尋找,他讓所有人拿著長樹枝一個水坑一個水坑的檢查,水位較深的水坑重點檢查,直到找出七座深潭為止。
就這樣,我們用整整一天的時間順時針繞方士山轉了一周,連一個深潭的影子也沒發現。
細長脖子臉色鐵青毫無血色,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急的。他不斷地用日語咒罵著這場大雨,罵手下辦事不利,偶爾也罵自己有眼無珠,雇傭了一批白眼狼。他看我和沙和尚的眼神倒是緩和了很多,我們今天努力地尋找深潭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明天地,繼續吧!”眼看天色就要暗下來,細長脖子不得不下令回山洞。
就在我們快要回到起點時,走在內側的一個日本保鏢“咦!”了一聲。
“怎麼?”細長脖子回頭問道:“吉野,你有什麼發現?”
“木村君不見了!”吉野有些慌亂:“他剛剛還走在我的後麵。”
我數了一下,果然少了一個人,失蹤的人是和疤臉對著幹的那個日本人。我們回頭去四下張望,除了一片雜草和水坑外什麼也沒看見。
“八嘎!”細長脖子用日語衝著吉野大叫道:“木村就走在你旁邊,他不見,你怎麼可能一直沒發現?他是不是臨陣逃跑了?”
吉野嚇了一跳,急忙低頭解釋道:“一分鍾前他還在,剛剛我跳過一個水坑時加快了腳步,等再回等頭和他說話時,他已經不見了。木村君沒有逃跑,他,他隻是——消失了?”
“消失了?”細長脖子看了一眼鬆井由紀。
鬆井由紀沿著吉野的路線往回一個水坑接著一個水坑的檢查,沒過多久,她在一個稍大些的水坑旁邊發現了一根我們用來探尋深潭的長樹枝。她把那根長樹枝探入水坑,沒想到長樹枝沒進水坑後,突然脫手不見了。
“深潭!”鬆井由紀抬頭看向細長脖子說:“找到了。”
細長脖子立即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地叫道:“快,快找其它六處,做好標記。”
這個叫木村的家夥用生命完成了任務,結果他卻被細長脖子拋到了九霄雲外。我不禁對這個倒黴的家夥產生了一絲憐憫,而對細長脖子更加憎惡起來,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工兵鏟,此時,恨不得把這個混蛋的頭切下來扔進深潭中。
沙和尚拍了拍我的肩,拎著工兵鏟去尋找深潭去了,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跟上去。
安若兮和我們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泥水,她也顧不得幹淨了,這一路上默默地跟在我身後很少說話。我知道她心裏惦記著安老頭,她怕安老頭有什麼意外。
“墓生,你今天好像和以前不同了?”安若兮小聲地問我道:“你在討好日本人嗎?”
我一怔,回頭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心想我今天的表現引起了她的誤會。我笑著搖搖頭小聲說:“我在尋找一個機會,在這個機會出現之前,我們要活著。”
安若兮輕輕一笑,眼神中滿是信任。我突然覺得心中一暖,深知責任更加重大了。
按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我們很快找到了七座深潭。七座深潭間每潭約一米見方,相距二到三米不等,潭水相對清澈一些,除此之外再無物別之處,不仔細看和其它水坑沒什麼區別。
我有些納悶,到底如何利用這七個不起眼的水坑找到太陰洞府呢?那四分之一份羊皮卷軸已經丟失,看來,破譯機關隻能依靠安老頭了。
細長脖子看到被樹枝標好的七座水潭差點沒氣吐血。假如我們按逆時針方向,隻需走幾十米就能發現深潭,可我們卻按順時針方向走了一天,累得半死不說,還損失一個人。細長脖子不停地罵著髒話,他幾乎把疤臉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要不是疤臉的背叛,深潭肯定早找到了不說,也不用怕偷襲而讓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行動了,每個人都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