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櫻和龍騰王朝的官兵也打過交道,地方官員曾好幾次派兵圍剿月影樓,均以慘敗而歸,她很少把疲軟懶散的官兵放在眼裏,可今日蕭天熠完全不一樣,難怪他曾經說,那是因為派去的人不是他,要是他去了,月影樓還真能逍遙橫行這麼久?
曾經隻當做戲言,因為寒菲櫻也是極度自信的人物,今日見到這樣的蕭天熠,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這樣男子的鋒芒,任是誰也無法阻擋,寒菲櫻想起那個久遠的戰神威名,收起了心中的依戀與不舍,“京中雖然風起雲湧,可建安的事情既然鬧到京城來了,可見那裏也並非一塊淨土,你雖然擅長兩軍對壘,運籌帷幄,可常言說得好,帥才未必對付得了不按章法的土匪,對於這些狡兔三窟的人的秉性,你未必有我清楚,若有需要,我月影樓願聽世子爺差遣。”
蕭天熠因為剛剛和櫻櫻和好,盡釋前嫌,心情愉悅,神采飛揚,語氣輕鬆,“多謝夫人關心,不過是些流匪而已,地方官員長期逍遙度日,安享太平,見不得刀兵之亂,大驚小怪,說得危言聳聽,以便推卸他們的責任,和我們當年麵對浣月國的凶險,哪有半點可比之處?”
話雖如此,麵對櫻櫻的柔情,他握緊了她的手,目光深深,戲謔道:“不過到時候自然會有些消息要借助夫人手段,如果夫人實在思念為夫,想去軍中探望,為夫求之不得!”
寒菲櫻嗔怒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美目流波,讓男人心生憐愛,忽然想起什麼,“菁兒的奶奶在建安郡,她擔心奶奶,不願留在京城,說要回去。”
蕭天熠聞言,皺了皺眉,“這孩子又胡鬧什麼?她一閨中小姐,讀讀書繡繡花就算了,一不會武功,二不會調兵遣將,三不會行軍打仗,兵荒馬亂,一個女兒家這般任性,不是添亂嗎?”
寒菲櫻道:“這也不能怪她,菁兒雖然溫柔,倒是有氣性的,又這麼孝順,建安兵亂,你想讓她安安心心地留在京城也是很難的,不如隨了她的願讓她回去,不能跟著大軍隨行,可以派幾個可靠的親衛護送她回去,隻要到了歐陽世家,你也就不用擔心了。”
蕭天熠微歎了一聲,“也隻能這樣了,這丫頭,也真是被寵壞了。”說到這裏,他濃眉忽然一跳,“明玉這次是前鋒大將,難道她是為了明玉?”
對於欲語還休的女兒家心事,寒菲櫻隻笑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何必著急?你這個哥哥就這麼急著把妹妹嫁出去?”
蕭天熠啞然失笑,“外公年紀大了,這也是他一樁心事,若是能讓菁兒早日嫁得如意郎君,也是我這個外孫能盡的一點孝道。”
大軍在城外集結完畢,太子率數位重臣親至皇城相送,一席人站在高高牆頭,看著那整肅剛銳的鐵甲戰隊。
寒菲櫻站在燕王身邊,目光緊緊鎖定那獵獵寒風中的愛人,寒風吹得她裙袂飛揚,青絲交織。
燕王見寒菲櫻伸長了優美的頸脖,膚光泛著如同珠玉般的色澤,笑若春風,“世子妃也來了?”
寒菲櫻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太子不陰不陽的一句話,“今日世子出征,世子妃自然要前來相送,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當著寒菲櫻的麵前,燕王的神色劃過一絲快速的尷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如常神色,自嘲道:“是啊,的確是我多此一問了,還是太子更加睿智!”
太子的話被燕王軟軟地頂了回來,燕王是在暗諷他對世子妃不聞不問,心中又聚集了隱約怒氣,微一側首,就看見了那明豔到令人側目的女子。
一襲豔麗的紅裳,卻沒有半分俗氣,她的氣質完全可以穩穩當當地駕馭紅色,不覺盛氣淩人,隻覺高貴嫵媚,身材頎長,肌膚勝雪,紅衣將她的臉反襯得嬌媚無比,一雙明眸如瀲灩秋水,如珠如玉,頭上一支紫雲鳳釵,光彩奪目,將整個人映得沉魚落雁般傾國傾城般引人矚目。
她極目遠眺的神情又生出幾分渺茫之美,烈風掀起她的衣袂,居然有種飄飄欲仙的脫俗之美,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
這樣的美人,讓太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嫉妒,以前怎麼沒發現寒菲櫻竟然是一個這般出塵絕色的佳人,而且她的美是變幻的,流動的,時而柔美如水,時而英姿颯爽,時而縹緲若仙,時而沉靜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