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慕容弦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意欲何為,但她還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她是慕容弦,再次踏入武林,她沒有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在江湖中她是絕音仙子,在武林中她就是十年前在眾人眼中已經掉下懸崖,被摔得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的叛徒之女。而今她要以真實身份示人,她要讓他們看清楚,她慕容弦的命沒有那麼脆弱,十年後她回來了,帶著滿腔的仇恨回來了。

“難怪!”上官赫宇聞言,亦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早已猜到。

“難怪我會有紫笛,是嗎?”而慕容弦的話突然變得異常冷淡,與剛才的她判若兩人。

“是啊!我聽家母說,十年前武林為了尋找幻幽劍和紫笛,曾經……”上官赫宇平淡的回答。

“他們曾經親手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還殘忍的放火燒死了她的父母,殺害了她幼小的妹妹!他們的手沾滿了血腥,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們不配過上現在平靜、幸福的生活!遲早他們會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慕容弦越說越激動,手指骨節握得嘣嘣作響,那雙眼睛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強烈的報複之火在她的心中燃燒。

上官赫宇自然是感應到了她激動的心情,有些心疼的黯然垂下眼眸。仇恨,又是仇恨,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當年的事,他雖然沒有參與,但肯定是知道的。其實自從他的母親對他講起那件事,他的心一直在為那兩個女孩兒感到不值,十分同情她們,當時他還對自己的母親講過。

在一個身穿碧藍色紗衣的美婦人麵前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對著麵前的美婦人認真地說:“母親,如果讓我遇到那兩個可憐的女孩兒,一定會不顧一切保護她們。因為這件事與她們無關,她們是無辜的。”

“兒啦!有些事是事與願違!不是你可以掌控,你就那麼堅信自己可以遇見她?她已經身受重傷掉下懸崖,想要生還,難啊!”陽光中,美婦人無奈得答道。

“兒子相信,那兩個女孩兒一到會活著再次現世,不信咱們打個賭?”少年不服氣的立即反駁他母親的話。

“好啊!賭什麼?”美婦人饒有興趣地看看自己的兒子。

“如果她真的活著,兒子就……”少年在他母親的耳邊低語,他母親聽完,先是訝然,繼而又哈哈大笑,與兒子擊掌為誓,定下了那個賭約。那個少年就是上官赫宇,現在看來他贏了。

不過看見她現在的樣子,他歎了口氣,她不應該被仇恨控製。“弦兒,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這裏麵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麵想的那麼簡單!如果當年他們不去,同樣江湖中的人士,甚至朝廷,亦會參與,所以……”

對於他輕喚她的乳名“弦兒!”她心中某個地方突然變得柔弱,這是她的父母對她的昵稱,已經十年了,除了自己的師父,再也沒有人喚過她的乳名,聽起來好親切。不過他後麵的話,不由得讓她的心變冷了,終究他隻是同情,這不算什麼,但是他不應該為那群人開脫。

“哼!是我父母咎由自取!是他們貪心,不該拿走屬於武林的東西?如果沒有我父母,就因為這支笛、這把劍,不知會有多少人因它們而死,我父母隻是為了救更多無辜的人啊!試問天地,他們有錯嗎?他們到底錯在哪裏?為什麼對他們如此不公?還將這一切算到他們女兒身上,你不會明白,如果當年沒有遇到師父,我早已棄屍荒野,化為一堆白骨,誰會記得我?還有我幼小的妹妹,當年的她才八歲,卻在那年被人一劍穿胸,狠心退下懸崖,這又是誰造的孽?”回憶起那一幕幕,她的心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語氣由最初的憤怒,變為痛苦的訴說。當年她可以不死,說不定上天就是派她回來了結當年那筆血債。

“弦兒,你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冷靜一點,聽我慢慢說!”見她如此,上官赫宇既然有種手忙腳亂的反應,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