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第二道是從頂樓傳來,二者間距離不一,但聽起來卻是一致,如同正站在你的麵前,看來他們都使用內功了,似乎是在較量。

他身穿黑色長袍,肩上披著黑色披風,墨色的頭發簡單的束在頭上。眼眸冷然,眉目疏朗,淡然的看著木易汐,麵上毫無表情。肅然的樣子,讓他充滿了神秘的色彩。手中一條黑色長鞭,長鞭宛若遊龍,卷在他的手中,更加體現了它主人的與眾不同。這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人,木易汐不會記錯。他的目光很冷淡,與他抬眸對視,那冷然的眼眸中泛出少許的欣然,像是雪山中的冰塊,被人帶到了終日是陽光普照的大戈壁,在那一刻被融化。

木易汐對著他甜甜的付之一笑。目光又落到另一人身上。他身著淨白色長袍,斜披著一件披風,俊美的麵容,如黑潭般深邃的眼睛,金色的發環挽著一撮墨色的長發,其他的則隨意的披散,有著飄逸出塵的味道,還有一種霸道的冷漠。

“小姐,小姐!”殊不知木易汐在打量二人的時刻,既然是那般用心,呆呆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們,身邊發生的事恍若未聞。

“呃?幹什麼?”被沙蘭叫醒,木易汐愣愣的問。

“小姐,這畫就是穿黑衣服的公子畫的。他姓楚,是棋樓的樓主。”沙蘭小聲告訴木易汐自己剛剛打聽到的情況。

“姓楚?既然畫是他的,那就容易多了。”木易汐大方的對著新任的樓主抱拳道:“楚樓主,這是你的畫?為什麼不賣?琴樓樓主,請問怎麼稱呼?”

“我不以賣畫為生,自然不會賣?”黑衣公子淡淡地說,語氣比剛開始好多了。

“在下宮臨凡!小姑娘,你很喜歡這幅畫?”來人正是江湖人稱碧簫一劍的碧簫公子宮臨凡。

“很喜歡!宮樓主,你和楚樓主很熟嗎?幫我勸勸他吧!”木易汐開心和他講了實話,哈哈,這個人比較好說話。

“不熟!隻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宮臨凡敏銳的目光停留在木易汐身上,扯出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笑中盡是陰冷的神色。

“這樣啊!”木易汐失望的歎了口氣。

宮臨凡卻又扔出一句話,“他的畫不賣,卻會送人。”

“送人?對了,你們下來講話好不好?這樣的距離說話有些費力,我的脖子都酸了。”木易汐絕非真的如她自己所說,而是她發現了四下起碼有幾千雙眼睛盯著自己,讓她好不自在。

“上來說話吧!”楚樓主終於又開了尊口,掃了木易汐一眼,轉身就要進房裏去。

“畫!我要帶上畫。”她本想施展輕功去取下那幅畫,但已有人捷足先登。

“我幫你取畫!”眼前白影閃過,宮臨凡已經將那幅畫取下,未停留快速一個瀟灑的回頭,憑空飛渡而上。

“不用麻煩!”又一個黑影劃下,木易汐隻看見一白一黑兩條人影在空中交錯,那幅畫被他們拋在空中。卷好的畫已經散開,直瀉而下,《臘梅鬥風雪》盡顯在眾人眼中。或許掛在那裏欣賞的人不多,因為這裏的字畫不止這一副,佳品多多,它不是十分入眼。但呈現在眾人眼中的空中巨畫,絕對能吸引人的眼球。

“哇!畫的太好了,惟妙惟肖!”

“這簡直就是一幅珍品!你們看,那飄落的雪花,那綻放的臘梅,就讓如同真的一般。”

“是啊!是啊!剛剛我們怎麼沒有發現呢!真是太可惜了。”

“是你們自己眼拙!被本公主看上了,可就沒有你們的份了。”木易汐心中樂道,像是得到聚寶一樣開心,眼看那幅畫要被橫梁刮壞,她一個輕輕的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好《臘梅鬥風雪。》懸空瞧了眾人一眼,踏空而去,刹那間,那抹白色倩影已經停留在棋樓。回眸對著下麵呆住的眾人甜甜一笑,“嗨!樓主,咱們還是來討論這幅畫吧!”

楚樓主雖然猜到她會武功,但絕對沒有看出她的武藝興許不在自己之下,愕然的投去一抹讚許的目光。

宮臨凡亦是驚愕,這淩空飛度若非有絕世的輕功,是沒有人敢使用的。他看得很清楚,她不但能不費吹灰之力躍上半空,還能在空中停留,看來自己對她的了解還不夠,或許一開始他就小瞧這個角色了。

“喂!你的詩下半句到底是什麼呀?幫我把它寫完好不好?”木易汐沒有閑情打量別人的房間,待楚樓主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說出她的要求。

“你真那麼喜歡那幅畫?”楚樓主豎著劍眉,淡淡地問。

“嗯!對呀!楚樓主,你就把它寫完嘛!”木易汐把畫鋪在裏麵的大書桌上,備好筆墨,就等這個楚樓主開尊口答應她一個小小的要求。見楚樓主自顧自的坐在那裏喝酒,無動於衷。幹脆親自去請他,拽著他的手臂往這邊拉。“楚樓主,幫幫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