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是誰?放開我姐姐,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謝嫣仔細聽聽,原來是慕容汐在說夢話,虛驚一場。重新拾起匕首,正準備劃去,慕容汐卻悠悠的睜開了眼,瞥了一眼謝嫣手中的匕首,緩緩的坐起來,伸伸懶腰。

謝嫣站起身,怒視著如此悠閑的慕容汐,心中的火氣更大,握匕首的力道也增大了許多,卻不敢貿然出手,隻是怒視著慕容汐,也不說話。

“放心,你盡管來!這是我欠你的,希望我們今晚可以算清楚。”慕容汐瞥見了她手中的匕首,明了的說道。見謝嫣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她又懶懶的補充道:“我中了水月魔的奇毒,功力早被封死,別看我好好的,早就是廢人一個了。”

從謝嫣偷聽到羽風和淩風的談話,知道慕容汐被關押在這裏,早就猜到她的武功一定會被封住,所以才敢大膽的來刺殺她。隻是見慕容汐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讓她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慕容汐也沉默了,回憶起和她在房頂喝酒的情形,帶著懷戀的語氣說:“好懷戀我們在屋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飲酒那一晚。”

這樣的情緒也帶動了謝嫣,回憶起那一幕確實很懷戀,可是回想起慕容汐的‘好計謀’,她心中隻有恨,自己的清白毀在她的手裏,才害的自己成如今的模樣,成為知情者的笑柄。

“木易汐,如今的我都是拜你所賜,今日我要讓你付出代價!”謝嫣把心一橫,逼近慕容汐,從牙齒裏擠出這幾句話。

“我先前就說過,這是我欠你的,現在無論你如何處置我都不會有怨言。但請你記住,我本名慕容汐,不是木易汐,更不是莫西族的公主。我隻是中原一對平凡夫婦的女兒,沒有尊貴的公主身份。”分的如此清楚,她隻是不想在和曾經的皇兄,如今的木易然有任何關係。

“什麼?你不是公主?”謝嫣驚奇地看向慕容汐,這怎麼可能。

“對!我不是公主,我叫慕容汐,是慕容汐,你記住了。以後也好明明白白的告訴木易然,我不是他莫西族的公主,也不用在乎他莫西族的生死存亡,我要過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慕容汐斬釘截鐵的再次重聲給謝嫣聽,如果不是因為莫西族對她有養育之恩,上次木易然那樣對她,她早就拔劍衝進了木易然的大殿。

這下謝嫣也相信了,但眼中除了恨,還有嫉妒,“你更該死!”

“不是我該死!是我曾經太天真,太自以為是。謝嫣,來吧!如果真的死在你的手裏,還望你轉告我姐姐,叫她不要傷心,就當十年前我就已經墜崖死了,不曾被人救起過。”慕容汐踉踉蹌蹌的走到謝嫣的身邊,這樣拜托她。

“天真!”謝嫣匕首一揮,一股暖暖的液體濺到她的臉上,她鬆開手,匕首被拔出,隨即見麵前的倩影倒下,人雖然倒下了,但嘴角卻掛上了一抹如罪釋放的淺笑。這一生她慕容汐隻做過虧欠這個人的蠢事,現在總算還清了,從此她不在為此事自責,也輕鬆了。安詳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我真的親手殺了她?”謝嫣愣愣的望著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心中卻在狂笑,我終於親手殺了她,我為自己報仇了。她在狂笑中離去,密室裏是血的味道,濃濃的血腥味使人不得不緊皺眉頭。

“哎!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飄進來的忘塵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慕容汐,無奈的歎息,輕移蓮步,還未靠近慕容汐身體。一道黑色旋風搶先擋住了慕容汐的麵前,斜對著忘塵,冷淡的開口:“你救過我,今日放過你,算是還清你的情,你走吧!”

來人正是淩風。

“既然如此,多謝了。孩子,以自己的真實麵目在她麵前示人吧,不要等錯過才懂得珍惜。”忘塵轉身離去,臨走時拋給淩風這樣一句話。

“不懂!”淩風沒有思考,直接回複她。

“心懂就行!你現在的身份她已經無法接受,不用真實身份相處,難道真的要錯過她,才來後悔?”忘塵帶著無奈的語氣言道。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淩風隻是這樣回答,也在心裏頭矛盾。

“這要看你看重的是什麼?她就交給你了,年輕人,錯過了將永遠被錯過!”忘塵最後說了一句,然後身影一晃,消失在這裏。

“錯過了將永遠被錯過?”淩風喃喃自語,隨即抱起倒在血泊裏的慕容汐,把她放到榻上,運功為她療傷,幽藍色的光暈圍繞在他們的周圍,慕容汐的臉也開始變得紅潤。察覺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淩風收住功力,扶住她躺在榻上,然後離去。臨走時,還不忘三步一回頭,到底要怎麼辦?他心裏恨很矛盾,既害怕因為自己而害的她受到傷害,也害怕真的如忘塵所說,錯過了將永遠被錯過,他似乎害怕錯過她。

在郊外一片小山丘上,慕容弦被那人放下,接著那人回頭將大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而她絲毫沒有感到害怕,淡然的看看雪嬋,靜靜地問:“你是因為他,所以要殺我?”

“明知故問!慕容弦,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師兄對你好,你就得意忘形。告訴你,你不過是個山野丫頭,師兄接近你,隻是為了利用你而已,是你太自命清高,憑師兄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