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奇才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自家的武道奇才,第二種是別人家的武道奇才。對待別人家的武道奇才,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絕了後患。對待自家的武道奇才則是不同,全力護佑扶持!
就在三個黑衣老人決定要滅殺王殤,杜絕後患時,王殤突然間變成自家的武道奇才了。
三人圍著王殤嘖嘖稱奇。
王殤心中暗歎,暗歎自己那個沒有見過麵的便宜父親。
從三個黑衣老人的虛空戰車,以及戰力氣勢來看,必定是京城王家的前輩。這應該是京城王家的前輩前往寧州選撥弟子,也就是所謂的主家選拔。
王殤暗歎,王傲風當年究竟有多麼出眾,二十年一晃而過,竟然還能讓京城主家的前輩念念不忘。地榜第五!耀眼的光輝榮耀,王殤對自己這個父親是越來越好奇了。
“王殤,你既然是我王家弟子,那就跟我們同行去寧州吧。”王拙說道。
王殤搖頭,說道:“我雖然是王家的弟子,現在卻是與長風鏢局少主結拜,參加會盟伐魔,要前往蘭山巫族探路。多謝前輩厚愛,我不能跟隨回寧州。”
“胡鬧!”
王煌微怒,喝道:“你身為王家子弟,即便是會盟伐魔,也理應是跟隨王家,怎麼跑到長風鏢局做起鏢師了?”
“老三,不要嚇著孩子。”王拙一擺手,打斷王煌的話,和藹的看向王殤,說道:“老三說的也在理,身為王家子嗣,怎麼反倒成了長風鏢局的鏢師呢?”
王殤苦笑一聲,說道:“既然遇到各位前輩,晚輩也就吐一吐苦水。”
隨後,王殤便把自己當年在寧州王家受欺辱,被逼來到古妃鎮,後來自己母親失蹤,自己拒絕參加主家選拔,以及後來在武帝廟與宋升結拜的事情說了出來。
現在的王殤,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麵對家長訴苦。
沒辦法,王殤看得出,這三個老人見了自己像是餓狼見了肉,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會強行把自己綁回寧州。當然了,王殤隱瞞了袁紫萱傳授自己紫霞訣,修行三千六百細小經脈的事情。
法不傳六耳,紫霞訣的秘密豈能輕言!
左腿的先天血氣,催動的血影遁,更是保命底牌,打死也不說!
一開始,王殤說的自己母子在寧州王家受到輕慢,還有些苦澀,漸漸的,王殤的聲音越來越平和,像是在講述一段別人的故事,不帶任何的感情,冷漠如涼水。
夕陽沒落,淡紅隱隱,晚風有些涼。
涼風中,三輛虛空戰車像是三隻吞吐天地的巨獸,釋放著無比厚重的氣息,震懾整個草原。虛空戰車無疑是神器,王殤的眸光卻是凝視在虛空戰車輪下的野草上。
野草,沒有在意的野草,沒有鮮花的嬌豔憐人,沒有古木的蒼勁挺拔,行走的路人吝嗇的連餘光都不屑停留的野草。卑微的野草,雖然普通卑微無人錘煉,卻是占據了茫茫千萬裏無垠的大草原!天地風雲變幻,千古沉浮,無數英豪折腰,這些卑微的野草,卻是始終連綿,連綿成大草原,亙古不衰!
我卑微,可是千古誰曾征服!
我卑微,卻是撐起無垠蒼茫大草原,亙古不衰!
風吹野草微斜,王殤心中突然一顫,當年自己在寧州王家,何嚐不是一株卑微的野草。王殤順手輕拂風中的野草,心中暗歎,“我是一株卑微的野草,卻要連綿成浩瀚的草原,萬古長青!我是大海的一滴水,卻要燃燒起火焰,讓四海沸騰。沒辦法,不能成為浩瀚的草原,不能燃起四海沸騰,如何配得上那高拔入雲,廣闊似天的夫子呢!”
“胡鬧!”
“混賬東西!”
“有眼無珠的一群廢物!”
王殤越是平靜的像是講述別人的故事,王拙三人越是憤怒!聽得出來,如今的王殤對寧州王家,對京城王家的情感淡薄稀無。這般的絕世天才,撐爆傳功玉台的絕世天才,竟然在家族遭到排擠冷眼,簡直是罪過!
王拙臉色發黑,一把抓起王殤的手腕,說道:“寧州一群廢物!不要怕,你跟隨我們回寧州,老夫一定要當麵質問那群廢物,為什麼要輕視冷眼我王家的天才,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小風的子嗣!”
“不錯,你跟我們幾個老家夥回寧州,定要你揚眉吐氣一番!”王煌說道。
三人本來就是前往寧州選拔優秀的家族子弟,現在碰上了王殤,自然不想放過。王殤哪裏知道,不要說王家分支,就算是京城王家,一百年來資質最高的也不過是能將傳功玉台呈現淡淡的紫紅色而已!至於撐爆傳功玉台,那是從未聽聞過的!
三人都是武道強者,眼光毒辣,如何看不出王殤沒有服用過什麼靈丹妙藥,隻是憑借一身資質撐爆了傳功玉台!要說少年強者,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天地廣闊,最不缺的便是奇遇。曾經有少年,剛剛修行武道便是無意吞食了萬年的靈芝朱果,一身戰力無窮無盡。
可是,依靠靈丹妙藥的奇遇,這種奇遇得來的戰力是機緣福澤,也是限製,將來很難再踏足武道巔峰,因為依靠外力,已經是失去了強者一往無前的無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