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下世界(1 / 2)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有些模糊,隱約記得是從上方被漩渦拉扯了進來。不對,這裏怎麼會有空氣?我坐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隻見林楊正在一旁烤魚,一身的衣服隻剩下了件內褲套在身上,我下意識看自己,卻也是和他一樣,我們的衣服都在火堆旁烤著,我坐到火堆旁邊,“謝謝你了,救了我兩次。”

他撇撇嘴,臉上的神色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意味。“真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客氣,不過我可是有婚約的了。”

我嘴裏的帶刺魚肉差點卡到嗓子裏去。想不到他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會有幽默的一麵。直到後來多次涉險陷入絕境時才體會到此時的幽默是多麼的重要。

“你有婚約,難不成是你爹給你訂的娃娃親啊。”我調侃道。

他並沒有回答,眼神凝固了一樣,左耳微微擺動著,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聽著什麼似的。“我們得趕快穿好衣服離開這裏了,今天是陰曆的滿月,月亮的引力在今天達到最大,所以潮汐力把我們帶到了這裏。而一會,更大的力量會把水推送進這個地下洞穴中。不想成為落湯雞就動作快點。”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為什麼對這裏的情況這麼了解?“你之前來過這裏嗎?你知道這是哪兒?”

林楊頭也不抬,“你放心好了,我要想對你圖謀不軌你那小身板還能活著站在這兒?”

我轉念一想,這倒也是,一路上都是他在保護我。但是他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思我還是猜不透。我邊穿衣服,邊理著整件事情的頭緒。一切都是那幾篇稿子引起的。可偶然性裏麵必然有無比確切的必然性。如果那些稿子裏麵寫的東西都是真的話,現在的問題應該是找到剩下的稿子。同樣的死法,這裏已經都很多人喪命了;這和兩年前香港的蛇靈事件是不是存在著某種聯係呢?林楊所說的明玉堂在這其中又扮演了怎麼樣的一個角色?

“我來這裏的時候還是很小的時候,當時也沒有深入,裏麵的情況不太了解。”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極低沉,像是在喃喃自語,極力回想著什麼。

“地下怎麼會有洞呢?你幼時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這裏有蛇,很多很多的蛇。”

地下洞裏有些潮濕,經常被水浸的樣子。有一些藍色的水草,隧道可以做允許兩個人並行通過的,林楊卻堅持走在前麵,氣體流動得不太通暢,裏麵很悶,有一種腥濕的味道。手電筒的白色燈光照的周圍一片慘白,我不由地失神想到了溺斃的人,同樣是慘白的顏色。

林楊突然沒頭腦地來了一句,“歐陽,你信命嗎?”

我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命?你說的是哪種意義上的?”

“我也說不清楚,命究竟是什麼東西。我隻知道我不想做一個棋子,一個被蒙在鼓裏的棋子。其實這二者之間也說不清究竟哪種人生更好,隻是對於我的話,我不願意一輩子做一條隻是被人安置在命運河流裏的魚,一次次地跳脫卻永遠跳不出來。因為我是一條魚。真正的命運也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我想我有這個必要去了解我所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們也都明白,知道的越多,要保守的就越多,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多。可我就是不想做一條魚,你能明白嗎?”

難得林楊竟然也會有不懂的事情……我還以為他是百曉通呢。

我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的路上太孤單了吧,我倒是可以做你的朋友。”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前進著,不知作何心思。

重新回到眼前怎麼出去的問題,按照目前的情形也隻能是另尋出口離開這裏。我們剛才是被水衝進來的,小潭聯通著這裏,而林楊卻又在這裏找到了一些濕木頭,這些跡象通通都證明了一個事實真相——這裏是被人為建造起來的,並且根據這裏的古舊程度,可以斷定這個地方已經存在起碼上百年了。這個地方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林楊在幼時到過這裏,當時是有蛇的,那現在呢?是有人用了什麼手段將蛇都逼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