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桃源(1 / 2)

桃源村口有一個很大的古老牌坊,上麵的字已難以看清,一旁雜草叢生,雖說是村口,可從牌坊遠遠望去,卻裏村裏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連夜的大雨把路淹成泥濘,站在牌坊下的少年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路難走了。細雨瀝瀝,遠處的桃源村也淹沒在煙雨之中,正當少年欲邁出步子前行,一把粗礦的聲音把他叫住:“小兄弟,你是要到村裏去嗎?”少年回身一瞥,原來是個趕路的樵夫,淡言道:“是的,請問這位大叔,這裏走到村裏要多長時間?”樵夫細細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他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隻見他頭戴著草帽,但絲毫沒有掩蓋清秀臉龐的冷峻,隻是看不見眼神,卻能感受到草帽之下那兩道攝人的光,他身襲黑衣,外套著白色背心,背上赫然的繡著一個“白”字。背上還有一把佩劍,劍鞘略顯破舊,鞘麵上的紅菱十分的暗啞難辨,劍炳捆著白色的繃帶,顯然是新捆上去的。樵夫聞少年畢恭畢敬,問話的談吐語氣亦顯雅儒,雖配著劍,但心想也不會是什麼江湖上的惡徒,於是回答道:“這路程還是挺遠的,加上前些天下了一場大雨,進村的路都被水淹了,得繞小路才行,我想你要走著過去的話晚上都未必能到呢,而且衣服肯定被濺得一身的泥水,要不我送你一程吧。”說著樵夫指了指身後的馬車。少年:“你不怕我嗎?”樵夫笑道:“我為什麼要怕你呢?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汪洋大盜殺人放火之人,而且桃源村本就是窮鄉僻壤,窮山惡水才出惡人呢,還怕你不成?”少年作了個揖:“那就有勞桃大叔了。”桃大叔:“你這小子,都叫桃大叔了,還和我客氣?趕緊上來。”坐上馬車後,桃大叔就開始喋喋不休了,少年一路沉默,桃大叔問的問題大都一笑置之。“大叔,請問村裏發生過什麼怪異之事?”少年離村子越近,就越覺得不對勁,明明已是初春時節,路兩旁卻盡是枯木,從村口走到至今,亦看不見有別的行人路過,感覺村莊的外圍死氣沉沉的,而身後的劍也與少年產生了共鳴,離村莊越近,劍裏傳來的空鳴之音就越強烈。這村一定有問題,說不定這裏有寶器。少年這樣想著,把手中的劍握的更緊。桃大叔路上有人做伴,一臉的盎然得意,對於少年突然發問,不禁沉思了一下:“你說有什麼怪異的事嘛?好像也沒有,唯一讓人稱奇的就是兩年前村裏搬進了一戶姚姓富商,後來跟村裏人姓桃,聽說是在外麵發財了,回來認祖歸宗的。”少年:“認祖歸宗,那這不是很正常嗎?”桃大叔搖了搖頭:“你得想想,我們村啥都沒有的,離城遠,交通又不方便,全憑自給自足,錢在這裏沒都大用處,搬回來住圖個啥?還得每個月派人去城裏運糧食回來,不過我們鄉下人,不說好人壞話。”少年也感到疑惑了:“好人?”桃大叔點了點頭:“對啊,他們家可是大好人,每個月糧食運進來以後都會分給我們村裏一部分,我上個月還分了十斤的大米呢,你得知道,這兩年村裏鬧饑荒,村子能活下來都是多得他們一家啊。”少年“你是說饑荒?”桃大叔:“是啊,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種下去的莊稼都失收了,既不是旱又不是澇,真是奇怪。”說著樵夫直搖頭。桃大叔見少年沒有繼續搭話,也安靜了下來。夜色漸濃,四遭蛙鳴一片,馬車也駛到了村裏,少年自覺人煙稀少,街道的兩旁也執剩下零下的燈火,但考慮到農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時候休息也不足為奇。夜幕下,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座大宅映入少年的眼中,此宅反倒是燈火通明,照亮整個山坡。少年開口問道:“那是?”桃大叔:“那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戶大戶,怕礙著村民地方,把宅邸築在了山坡上。”桃大叔夫剛說完,馬車還在行駛,少年便從車上跳了下來,空中劃過幾步,躍到了桃大叔前。桃大叔不覺吃了一驚,把馬停住了,心想這小子怎麼如此魯莽,萬一車刹不住把他撞到了豈不是嗚呼哀哉。少年舉手拜別:“謝桃大叔相送了,既已到村裏,我也不便勞煩了。”桃大叔笑了笑:“你這小子還跟我客氣?這算什麼勞煩,來這村子多生人極少,我還怕招呼不周啊。”少年舉手停住,笑了笑:“桃大叔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得先解決一些麻煩事。”瞥了一眼四周,接著說:“我會在村裏留宿一段時間,有機會一定到府上拜謝桃大叔的。”桃大叔知道少年去意已決,問道:“那好吧,你去意已決我也不便留你了,敢問少俠貴姓芳名?”少年十分儒雅的笑了笑,答道:“在下隻是一屆武夫,名叫白慕良。”桃大叔拍了拍大腿:“百畝糧?好兆頭好兆頭!”白慕良皺了皺眉:“桃大叔,是白色的白,愛慕的慕,優良的良。”桃大叔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開開玩笑而已,你的背心上不就是繡著個白字嗎?好了,那我就送你到這了,客棧在村尾,你得快點過去了,不然晚一點就打烊了。”白慕良拜別了桃大叔,徑向客棧的方向走去。走到一棵榕樹下,白慕良頓了下來:“出來吧。”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小巷裏漫步走了出來,月光下,隻見此人身穿素衣,長發翩翩,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走路的步伐卻有點不穩,他一手握著長劍,一手端著手帕捂著嘴,不住的咳嗽。白慕良心想著此人從廣東跟我我現在,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想必忍得很辛苦。此人橫劍指向白慕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白慕良倒是沒有出手的意思:“從我離開廣州那頭我就已經發現有人跟著我了,段兄,先把劍放下,我無意與你交手。”來者先是一愣,劍舉得更高:“你知道我是誰?”白慕良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絕命儒俠段明暉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了?連你都想取我項上人頭?”段明暉:“五年前,你殘殺同族,血洗白帝山莊,白老大曾對我有一飯之恩,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這個白家的忤逆子,為白老大報仇。”白慕良歎了口氣,也不知作何解釋,的確,白氏一族遭到滅門都是因他而起,可他並不記得當天發生的事,隻是一覺醒來,白帝山莊上上下下血流成河,自己拿著劍渾身是血,隻有自己活著當然開脫不了關係,於是便在衙役來前逃出了白帝山莊。江湖上白氏殺人鬼的傳言不脛而走,白慕良的項上人頭可是值十萬兩啊。白慕良:“段兄,我想這事是有點誤會了,請容我好好解釋。”段明暉已經撥出了長劍:“你不需要解釋什麼,我也沒有必要聽你的胡言亂語。”說罷,直直的向白慕良刺去。白慕良見勸說無果,又不忍傷害俠義之士,麵對段明暉的劍刃,隻是躲避。但段明暉的劍法淩厲,劍生輝光,劍光間劍像一分為二,變化極多,進攻之快差點讓白慕良招架不住。段明暉招招往白慕良的要害處攻去,白慕良沒有辦法,唯有用劍鞘擋住了致命的一劍,電光火石間,白慕良劍鞘一推,兩人分離,退開了幾步遠。白慕良:“武當派的兩儀八卦劍?”段明暉感覺到白慕良內功深厚,僅用劍鞘就把他的兩儀八卦劍擋了下來,心想:此人深不可測。想罷,段明暉自感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雙腳發軟,仗劍單膝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還不住的咳嗽。白慕良意欲上前攙扶,卻被段明暉打住了。段明暉:“士可殺不可辱,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說罷,緩緩站起自行離去。白慕良不住的歎氣,心想:這又何必呢?不過也罷,我爺爺對你有恩,你當我仇人也是應該的,我對你以禮相待,你不待見就罷了,晚點跟他解釋就是了。白慕良搖了搖頭,向客棧走去。